“不是你的错。”
“但我也没做对什么。”沈锦旬道,“后来被家里约束着,读哪里的学校,去什么专业,毕业了能够待在哪儿,一步步全部安排好。我就是个随时能被代替的空壳子,套着继承人的名号,让他们任意指挥。”
“想过反抗吗?”
“我构思过好几次,打算甩上门就走,再也不回去了,整理行李的时候又没继续。”
云枝疑惑:“为什么呀?”
“这些全是家里给的,没了他们,其实什么都不属于我。”沈锦旬说,“我没理由带走。”
意识到了这点后,他的一身反骨似乎都被拔除了。
放弃来源于再度认知到自己的无力。
这在外人眼里,很不可思议,沈锦旬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敏感自卑的人。
但他内心深处的确就是如此。
“有段时间我以为我的灵魂都是被他们掌控的,这辈子赎也赎不回来的那种。”沈锦旬道,“后来发现不是。”
“那是?”云枝道。
沈锦旬道:“是你的。很奇怪,在感觉无法自拔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自由了。”
苦恼地歪了下脑袋,他回忆着:“不过话说回来,我在他们面前做的最叛逆的事情,就是喜欢你。”
随着他的重获新生,接踵而至的是熟悉的阴影。
看着生活优渥、向来被人迎合的二少爷,实际上从未在亲近的关系中得到过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