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气人也挺有一手的,人家进门的时候刚说了自己叫花杰,这才五分钟不到的功夫,就忘了。
“花杰。”花杰也不生气,这会面上倒是难得带了几分正经,也不歪着了,“我没什么意图,您是老板的弟弟,我不敢怎么着,就是一直听说您厉害,想看看是怎么个厉害法。”
“哦,你想跟我打一场。”季修有点喝不惯这边的水,茶杯里放了好多茶叶,也盖不住那一口酸涩的味道。“我现在是个闲人,没有工作,不想打架。”
季修站起来,把残茶倒在卫生间里,刷干净杯子走回来,花杰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他。
“可你老这样,我也受不了,要不这样把,我出去等你,你把你这一身的腥臊味洗干净了,咱们找个开阔点的地方打一场。”
花杰抬起胳膊低下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我没有狐臭,就是用了点香水,早说您不喜欢啊,我现在就洗干净,您不用回避,我不在意,真的。”
他脸上的表情很真挚,动作也麻利,季修还来不及走出去,他已经把自己上半身扒光了。
季修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挺伤人的了,还是没能刺伤这人厚于城墙的脸皮。那白花花的一片肉,晃得季修睁不开眼,连忙捂着眼走出去。
突然又想起来这人没带行李,可别偷穿他内裤,只能折回来把自己的内衣袜子都掏出来塞进包里,背着走了。
原本一脸贱笑的花杰在季修关上门出去的瞬间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阴沉得看着房门,随后恨恨得把手里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走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花杰本来还想着,季修走了借他两件衣服穿,他倒是想得周到,一点机会也没给自己留。
光洗澡花杰就洗了四十分钟,季修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歪着,迷迷糊糊得睡了一小觉,他才下来。
季修没见过几个编脏辫的人,不知道这个东西洗澡也不用拆,就是吹干的时候麻烦。他看着楼梯口那个跟刚才没什么差别,依旧非常“骚包”的人,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趁他洗澡的时候跑掉。
“咱去哪?”花杰身上仍然很香,衣服上都是那个味儿,只洗个澡也没什么用处。
“这我哪知道,你定吧。”季修才懒得动这个脑子。
近期局势不稳,不定是哪里总会有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的恶件冒出来,当局戒备得比平时严了些,晚上九点以后也会宵禁。昨夜难得下了一场雨,暂且阻了阻风沙漫天的脚步,能让人舒舒坦坦得喘一口高原地区低含氧量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