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沿犹豫了。

所有人都觉得是他救了柏枭，那真正救了柏枭的人根本不知道柏枭的身份，就算他找到了柏枭，也没人能证明是他救的。

于是，顾沿认了下来。

再之后，柏枭对他很好，因为柏枭的关系，所有人都给他面子。无论在哪个圈子里，都有柏枭给他保驾护航，他很享受被捧着的感觉。

他早就忘了当初的救柏枭的并不是他，他享受的那些保护，本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

他更没想过，这件事会被重新提起，柏枭会知道真相。

毕竟，十几年过去了。

他慌乱，他恐惧，无数情绪交杂在一起。

柏枭的脸色冰冷：“顾沿，回答我！”

顾沿的身体不自觉地缩在一起，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柏枭本来还有些不确定的，但是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了。

“当年将我从水里捞出来的人，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柏枭继续问道。

他收敛了笑意，看不出悲喜，但是更让人觉得恐怖。

顾沿摇了摇头，依旧重复着那个答案：“我不知道。”他心里产生一个恶毒的想法，要是当年那个救柏枭的人死掉就好了！

“我知道了。”柏枭起身，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等到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莫总回来后，就看到顾沿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眶通红，茫然无助和恐惧交杂在一起，眼中还透着一些绝望。

像是天塌下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