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梦庚刚才的那番话很有见解,也让左良玉最终下定了决心。
继续留在武昌迟早要跟李自成爆发冲突,折损兵将在所难免。倒不如一咬牙一跺脚率军撤离。
稍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那你说说看,为父该以什么名义清君侧,谁又是陛下身边的佞臣呢?”
清君侧自然得有一个对象。这个人可以只是一只替罪羊,但必须要有。
左梦庚似乎早有准备,脱口而出道:“父亲大人,儿子以为可以用诛杀韩赞周、刘传宗等阉竖,整顿朝纲为理由,行那清君侧之事。”
“韩赞周、刘传宗……”
左良玉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过了一阵猛然笑道:“好,好啊!吾儿的这个主意着实不错!那韩赞周是御马监掌印太监,又是内厂厂公,和当年的大权阉汪直也差不多了。而这刘传宗以司礼监禀笔太监的身份提督东厂,更是堪比冯保、魏忠贤。刘传宗、韩赞周二人联手不知道杀害了多少东林忠臣。为父以诛杀二逆的名义率军清君侧名正言顺!”
左良玉一直以来和东林党的关系都很紧密,眼看着东林党在朝堂失势他的心里十分不好受。
现在有机会以清君侧的借口进行报复,左良玉自然十分暗爽。
当然左良玉十分清楚,内厂和东厂都是当今天子一手复建的。
韩赞周和刘传宗之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拿人,还是因为当今天子的首肯。
但左良玉肯定不能直接骂当今天子昏庸,毕竟他还不打算撕破脸,只是想要控制天子充作他的傀儡,行那曹孟德之事。既如此,他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争取到更多人的支持。
诛杀阉逆,显然是个好借口。
不管是东林党、楚党、浙党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阉人。
阉人是天子用以平衡外朝的利器,更是监视臣子的鹰犬。
所有文官都不会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利剑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