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这么点事情还要纠结半天。”caster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用自己肥壮的臂弯揽住了库丘林的脖子,“与其这种事情上纠结,还不如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再说了,这么小的小孩有什么好计较的?就算是你儿子也比他大了吧?”
caster不说还好,一说库丘林的脸就立刻垮了下来。
“没错,我跟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斗什么气……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库丘林颓然的坐了下来。
尽管战士的尊严高于一切,尽管已经有了师匠和妻子的告诫,库丘林还是不得不杀掉了自己的儿子。在作战的时候全力以赴、最终使出了魔枪gaebolg将自己的儿子的内脏打了出来,缠绕在了双腿之上。
他用双手紧紧搂住了自己儿子的脖子,在他的一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动作。古兰的猛犬是守护厄尔斯特王国的大勇士,就算是玛恰在对全厄尔斯特的人下诅咒之时也不得不说“只有三种人免受厄尔斯特阵痛的折磨:厄尔斯特的小男孩、妇女和库丘林”,而勇士是不可以哭泣的。
“给,厄尔斯特的爷们儿。”库丘林的脸抽搐着,但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这是我的儿子。”
白清炎自然明白库丘林这是为什么,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见caster按着库丘林坐了下去并给库丘林手中硬塞了一大杯扎啤,白清炎忽然开了口。
“caster先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咱俩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
caster茫然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没见过你,你多半也没见过我。”
“那你为什么会让我来代替你比剑呢?”白清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说不定我只是一个对于剑术一窍不通的少年罢了,更或者我就连战斗基本的素质都根本不具备。这样做的话,岂不是很……”后面某几个不太好听的字眼白清炎自动就给咽下去了。
caster先是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后才开了口:“你有没有发觉你的眼神和这家伙其实很像?”
“啊?”白清炎诧异地叫出了声,“我跟他?你在开玩笑吧。我跟他哪里像了?”
“不不不,我不是说眼睛什么的看起来像,我是说那种感觉。”caster连连摆手说道,“尽管你的眼神看起来要比这家伙懦弱上许多,可是你的眼神依然让人看起来就能联想到野兽。或许这只野兽还小,尚未长出利爪和尖牙,可它依然是一头猛兽。而且有些东西是可以很轻而易举看出来的,比如你一定杀过人,对不对?”
白清炎下意识的侧过了头去,想要躲开caster的眼神。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自己的的确确杀了人。
就像是一个人干了坏事总不想让别人知道一样,杀了人却被人看出来这种事情对于白清炎来说可以说是无比的窘态。就算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返回以前的生活,他还是努力地维持着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形象,他不想让自己熟悉的那些人看到另一个自己,另一个……满手鲜血的自己。
“不过就算是野兽,也只不过是个毛孩子罢了。”caster忽然说了一句,这一句让白清炎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