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啊,我走了。
黑白无常来接的,说我生前好事没少做,功德高,所以这一路上有车坐,不遭罪。
咱们家来了个老头,说是叫陆压,你别管他是个啥,反正挺有能耐的。
你我不担心,你从小就激灵,打架从不吃亏。
我唯一放不下的,你明白。
这墓地不能没人看着,别人我也不放心。
你横竖都要被那老家伙安排一份神差的,寻常的工作你肯定也做不了。
如果可以,就帮爷爷继续守在这里吧。
我下去找你奶奶去了,估计以后又要被她念叨了……哎,痛苦啊!
你没赶上给我送行……不打紧,我手续都办好了,也没大操办。实际上知道我死了的人都不多……
回头你给我倒两瓶酒在坟头,算是送我一程吧……
好了,不说了,那边催了。
拜拜!”
余会非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简单轻松的遗书了,全程没看到一丝一毫的不舍和挂念,全是汇老婆的欣喜和洒脱。
余会非甚至能想到一个画面,一个老头拎着烟袋锅子在黄泉路上坐着小马车一路狂奔,咧着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嘴里唱着:“妹妹你坐地头,哥哥我来喽……”
“好吧……既然你走的这么高兴,那我也没啥可伤心的了。我就当你去旅游了吧,回头等我下去了,咱们再聚。”余会非也是心大,收拾了下心情,开始仔细的打量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守墓人之家、三界劳改局、九楼了。
陆压说过,这里被他用权限改造过,所以起名叫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