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药宗。
林冠唐顺利突破至元婴期,他做出悔过的样子来到后山拜见父亲,可眼里的野心勃勃却一点也不收敛。
林子桑看着丝毫不知悔改的二儿子,脸上莫名地有一丝解脱之意:“那年你七岁,你哥哥十岁,我在书房外看你们在里面玩得开心,便没有进去。
后来我看到你把墨洒在了你们娘亲的画上,当时我正想进去赶紧补救,就听到你说‘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告诉父亲好不好’。
唐儿,你知道吗?就是那一刻我决定看看我的儿子们会怎么做,然后来决定他们走哪一条路。当晚你冲着我撒娇打诨,声称自己不知道,还暗示画乃你大哥所毁。
刃儿虽然仁善,却没有替你隐瞒,他告诉我是自己没有看顾好年幼的弟弟,所以愿意承担一切责罚。”
林子桑说到这停了停,看向林冠唐的眼神里含了悲悯,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两个孩子注定要走两条不同的路。
“儿不懂,父亲您在说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林冠唐心慌的厉害,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可是又不敢相信自己所猜到的事实,怎么会呢?父亲一向喜爱他的。
“你懂,你也没忘记,唐儿,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你自幼便心生恶念,每每犯下错误都只会逃避责任,从来不肯反省,不愿认错,甚至都推卸到你大哥身上。
那时我就知道,我儿非善类,所以我把你和刃儿分开教养,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大哥更没有让我感到失望,走吧,我修为已废,药宗是你的了。”
林子桑转身,将手中的紫金炉抛出,顷刻间那法器就飞出洞府外不见了踪影,他垂首,向着洞府内走去,石门也徐徐关上。
“不是这样的,你把紫金炉送哪去了?不是这样的……,”林冠唐捶着石壁,可石门却纹丝不动,他状似癫狂地摇着头,猛地又大笑几声,冲着紫金炉的方向追了上去。
怎么会呢?他为了父亲的大计,为了药宗的未来,忍辱负重在天剑宗潜伏多年,怎么会这样呢,就只因为小时候的一时侥幸,就因为小时候的懵懂无知,就因为大哥认了错,凭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就成了笑话。
执事堂,腰间骤然颤动,林冠刃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了父亲的本命法器御空而来,落在他的腰间,与紫金罩交相辉映。
“我儿且听,两法器并用,修为可一日千里,待你突破之日,便是诛杀那逆子之时,为父一切安好,我儿勿念。”
林冠唐听完这番话,静静地站在原地许久,而后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两件法器收起。他走到房外,远远眺望着药宗的方向,对父亲的意图如雾里看花,隐隐约约见其形,却又怎么都参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