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现在,他们就像是正经营生一般的每日来嚎两声,都习惯了。
包括府衙里的官吏,有时候他们偷懒不嚎哭,里面都会有人出来查看,顺带喊一嗓子。
——哭起来!
所以他们会隔一阵子就哭几声。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嚎哭了一下,觉得上午的差事算是应付过去了。
然后她就听到了马蹄声,怀里的孩子也瞪大了眼睛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方醒。
被一队骑兵簇拥而来的方醒。
一个坐在地上的老头突然喊道:“是兴和伯,跑啊!”
那些围观的闲人正在好奇方醒终于出窝了,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奇观。
刚才还在表演的那十多个男女老少,顷刻间就像是看到猛虎的羊群,一下就消失了。
烟尘滚滚间,府衙前只留下了几只烂布鞋,外加几泡孩子留下的尿。
“兴和伯,为何一直不拿了他们?”
王贺觉得方醒越发的高深莫测了,根本就猜不到他的心思。
方醒下马,随口道:“锦衣卫的人查过了,都是些可怜的百姓,没了过冬的钱粮,所以才咬牙来行险。本伯就给他们挣这个钱又如何……”
王贺愕然,不禁说道:“兴和伯,这些都是见钱眼开的人,您还怜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