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什么家底,每年的赋税却是少不了的,一个意外就能破家,然后不是举家逃亡,就是举家为奴。

大明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渠道是给他们的。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生死不在朝中和皇帝的眼中。

这是谁的悲哀?

方醒想起了给土豆的那封信里说的话,大多是在告诉他男女之间的关系,很小心翼翼,并故作不在意。

他看着从人群中怯生生走出来的几个人,最大的都有二十岁了,穿着破烂的衣服,露出了干瘪的胸膛和肋骨。

他没娶妻!

直觉告诉方醒,这个男子比土豆大,大不少。

可他现在只想能填饱肚子,而土豆却处于少男的烦恼之中。

一个是现实,一个是吃饱撑的烦恼。

如果土豆现在出现在方醒的面前,他能一巴掌把这个大儿子给扇倒在地。

瞬间的不忿之后,方醒从这种情绪中解脱出来,问道:“当初为何不卖地?”

卖掉一部分土地,周转一下也好过做佃农啊!

韩都呐呐的道:“没人买,地契也在老爷那里,小的没有……只能找主家借钱。”

提高收入,官府介入扶助,取消路引,渐渐取消户籍……

从这件事上方醒就想到了许多,但都需要一一去改变。

他退后了一步,袁杰上前,正义凛然的道:“黄家这是在违律,为官者放贷,还是高利贷,这是在喝血,无耻的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