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林詹又吐出一口血水,嘴里那些少牙的地方传来阵阵剧痛。

他捂着左脸进了值房。

桌子上散乱的摆放着几份空白奏章,以及几本书,还有没收拾的文房四宝。

林詹去打来了水,然后把冻住的砚台和毛笔放进去。

天气本就寒冷,加之墨汁没有清理,所以毛笔变得硬邦邦的,笔尖处差不多可以杀人了。

林詹拿着毛笔,把坚硬如铁的笔尖在水里轻轻晃荡着。

他想化笔为刀,再度出击,可看了看桌子上,他遗憾的发现手中的这支被冻住的毛笔就是最后的武器了。

去领取一支?

那些人马上就会盯着他,巴不得他再去弄方醒,最好是胆大包天,直接弹劾皇帝。

他仰头看着屋顶,不停的眨巴着眼睛。

他渐渐低下头来,突然哽咽了。

墨汁渐渐化在小木盆里,一小团一团、一缕一缕的飘忽在水中,最高明的画师也无法画出这等空灵的意境。

一滴泪水滴落在水中,渐渐晕染开来的墨团被打散。

水波轻轻涌动,那墨团几度聚合,又几度散开。

外面有人在疾步往里走,边走边喊道:“方醒昨日进宫,今日就带着女儿出游逛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