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幼孜突然唏嘘道:“老夫已年过花甲,归日不远了。”
方醒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就想起了和他多年来的争斗。
而金幼孜也恰好想到这个:“当年本官觉得你兴和伯毛头小子也敢奢谈国事,可你终究还是成了这么一个兴和伯,奈何啊!”
这话有些凄凉,方醒眸色微动,说道:“方某侥幸罢了。”
“那不是侥幸,许多事上你的见解独到。”
金幼孜仿佛是大彻大悟了一般,甚至还带着微笑:“如今大明处处顺畅,只要有十年,十年之间,咱们上下齐心,定能让大明成为旷古烁今的第一国,如此,就算是长眠于地底之下,也可去和诸位先帝交代了。”
方醒不知道他的意思,就顺着说了些类似的话。
“对外要强硬些,一旦泰西人再次出头,就要狠狠地压下去,为此船队远征也在所不辞。”
“藩王和勋戚是累赘,跗骨之蛆,就该一一脱了去。”
“士绅纳税是好事,否则生齿日繁,大明怎生去养活这些人?”
“……”
把金幼孜送出去之后,闫大建却来了。
这两人是约好的吧?
方醒心中警惕,然后再次觉得自己是在耗费生命。
“兴和伯,朝中如今……”
闫大建的笑容很亲切,让方醒莫名的想起了当年慰问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