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端上来,周末笑着问岑白面前的人:“你好,这边是我们店里的菜单,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岑杰懒懒地看了一眼人,翻了翻:“没什么想要的,再给我拿一份餐具,我和他一起吃,好吧,哥?”
周末有点意外,很难想象这样长相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居然会是兄弟,也不好多说什么,从旁边桌子拿了一套餐具给他,刚打算走开去做事,只见喜滋滋拿筷子准备夹菜的人被一份凉菜从头上扣下来,周末被吓了一跳,二话不说赶紧拿纸巾给客人擦。
岑杰眼睛闭得快,秉着呼吸还是能感觉到浓郁的调料味四散,想试着睁眼,忍不住鬼哭狼嚎:“流眼睛里了,难受死我了。”
岑白双手环胸,靠在椅子里,笑得轻蔑,眼睛满是恶:“不是想抢我的,我直接送你,够不够,这边还有,我让你吃个够。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你妈长得也不算丑,你爸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样,怎么到你这里就走样了?原来吸收太好也不行,不分好坏,全都要,然后你就长成这德行了。”
店里的人已经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带着岑杰去清洗,他们也难办,这位客人是他们的长期客户,不能得罪,最后选择了沉默,当成一般纠纷视而不见。
总算清净了,岑白慢悠悠地吃着饭,心情大好,就他所知像岑杰这种惯会虚张声势的人,没事都想嚎两嗓子,真要有什么只怕连人家的店都拆了。他既然头上爱长角,非要来给自己添不痛快,岑白就勉为其难的给他削一削,省得记吃不记打。
那边的柴峻看到视频通话被挂断,心里有点气,看向进来的人脸色也更冷了:“你怎么来了?”
楼重见他不高兴,紧张地站在那里不停地眨眼:“叔叔今天和我爸谈生意,接到电话说你昨晚犯病了,我刚好听到了,就赶过来看你。你怎么样?好点了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和我们说?万一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柴峻掩下眸子里的戾气,再抬头时面色平静,笑着说道:“这不是还没死?我命大。”
楼重见他脸上有了笑容,刚才的局促也跟着消失不见,快步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声音也轻快了很多:“你刚才让谁来你家啊?是同学吗?上次见到的那个?”
柴峻轻轻地应了一声,接下来的话让楼重的脸色变得苍白:“昨天就是他来照顾我的,所以也没必要惊动叔叔了。”
楼重的笑容有点难看,强装镇定地问:“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爸妈还在帮我联系学校,有的是时间,阿骏,我们以后常居国内,不会出去了,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说,我不希望你因为那几年的分开和我变得这么有距离感。以后,我可以帮你啊。”
柴峻往门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笑得灿烂,好像刚才低气压的不是他,连声音都柔了几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们一直是朋友啊,我是觉得天那么晚了,惊动你们谁也过不安生。岑白是我的同桌,我们聊得来,所以就找他了,行了,别多想了。我口渴了,你帮我倒杯水行吗?”
楼重听话地去倒水,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柴春明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是止不住地关心:“你这孩子,是想吓死叔叔吗?要不是今天刘医生给我打电话说你发病,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以后不要这么胡闹了。”
柴峻咳嗽两声,笑得有些虚弱:“你们太大惊小怪了,没事的。昨天晚上岑白是打车过来的,追着让我给他报销车费。”
柴春明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岑家那个废物儿子自从老子妈离婚以后成绩退步,这种人和柴峻玩最让他放心,楼家小子再怎么折腾也是唱独角戏,倒是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