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荣:“……操?!”

他跟着就炸了:“他怎么敢……怎么敢?!我他x……!”唐世荣简直想动手打人,但他知道现在很多人盯着周子轶这边,动手动粗都很不明智。他狠狠剐了几眼谢菲尔德的背影,然后凑近周子轶道:“怎么说?要不我们走吧?”

“不。”周子轶冷笑,“凭什么我先走?搞得像我怕了他一样。他再不要脸,我就跟他直接撕破脸,我在自己地盘上还能怕一个外地人?!”

唐世荣听他的发言,感觉他已经怒火攻心了:“你确认?我怕你还没回家,就被气死了。”

“那也得留。”周子轶道,“严总可说过,不能丢他的脸。”

“……”唐世荣感觉周子轶气得走火入魔了,连严修济都抬出来了。

然而事实上,周子轶并不是这会儿才忽然想起严修济的。

刚才谢菲尔德提起他的婚姻,他脑海里就闪过了严修济的那张脸。然后不知怎么的,不管谢菲尔德说什么,周子轶也总是不自觉地把严修济放在这个环境里假设、比较。

谢菲尔德说“你老公帮你还债”,可事实上,严修济除了在打钱的时候会说一声,平时并不会提起周子轶要还债这件事。

谢菲尔德说“你为了钱和男人结婚”,可结婚合约签下去后,严修济从没用类似的话侮辱过周子轶。

严修济不会把周子轶看做一个身负巨债的可怜人,也不会站在施恩者的角度对待青年。他用平等的态度看待周子轶,相处之时保持正常尊重。甚至有时候周子轶自己开玩笑,说到自己就是“为钱卖艺”“带薪秀恩爱”的时候,严修济也会用不太赞同的表情看着他。

过去,周子轶为找到了三千万的来路而感到庆幸。

现在想想,他应该为“既能得到钱,又能维持基本的尊严”而深感庆幸。

这种“能维护尊严”的重要因素,就是严修济对他的尊重。

纵然周子轶不爱听,但他自己也知道,别人会怎么想自己和严修济的这场婚姻。出身平凡的人和豪门结婚尚容易被诟病,何况身负巨债的周子轶?周子轶不傻,他明白别人看他的目光多少带着讥讽、不屑和侮辱。而谢菲尔德,不过是将其他人的态度具现化,同时加上了他自己的那些欲望。

周子轶之前对严修济就很欣赏、也很感激,当谢菲尔德说出那些令人作呕的话,就愈发衬托出严修济的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