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归家,同样是浑身忽然暖起来,但这次,前面还有一个人的背影。
还有他开的灯。
周子轶像是被灯晃了眼,又像是酒精再次上头,闭了闭眼,脑子里不由得闪过唐世荣发来的信息。
——严修济的那个青梅竹马,回来了。
——过一段时间,我是不是就不能踏进这里了?
远离前面的那个人,只能待在够不到他的地方,看着各种新闻和花边消息里,他和别人出双入对。
严修济应该也会在深夜去接那个人吧?一定会的,他其实是这么体贴、为别人着想的人。
他的好,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一座温暖的泉,叫接近的人难以逃脱,不断陷落。
然而现在,周子轶觉得自己要被踢出去了。
从好不容易获得的温暖当中,被强行剥离出去,回到天寒地冻里。
周子轶站在玄关的暖光里,想着即将到来的严寒,茫然地喃喃:“不会有人再这样对我好了……”
严修济回过头:“会有的。”
周子轶愣了一下。
他以为他很小声,但实际上醉意使他判断失误,严修济全都听到了。
严修济以为周子轶醉了,说胡话,可还是下意识地转过来、回了话。
周子轶看着他,感觉这个对话特别虚幻,飘乎乎的,像是天上的云,像醉酒之后的想象。青年自嘲一笑,肩膀靠着墙,歪在那儿看着男人:“我负债这么多,以后还是离异的,还有个生病的亲人,谁愿意来淌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