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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几个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门外立着的是一个俊美的像谪仙一样男子,不过他们没有心情惊叹这个男子的外貌,因为他们认出了这个男子的脸,这是余景岚!

他来干什么?他是来报仇!报大堂上的侮辱之仇!四个人脸都白了。

文师爷当时就软在地上,接着,屋里几个人整齐划一,扑通扑通下饺子似的跪下来。

县官一马当先地磕了四五个响头,“仙师大人恕罪!先前是我等有眼无珠,没认出您就是廿谭仙师的师尊!没认出您是…您是广玥仙尊!我们……还罪该万死地把您当嫌犯审问,我自知我们罪该万死,请仙师念在我等办案心切的份上饶恕我们几个吧!不,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些蚂蚁一样的凡人计较!我们给您磕头赔罪了,给您磕头了!求您留下我们几条贱命吧!”

文师爷屁都不敢放一个,垂着脑袋,跟县官赛着磕头。一滩水迹沿着他跪着的身体,飞流直下三千尺,在地上溢出一片水洼,空气中瞬间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太恶心人了,余故渊嫌弃地捂住鼻子。暗忖这个文师爷怂起来简直让人拍马狂追也难以望其项背。看见不好惹的人物居然直接吓尿了,跟白天那个颐使气指的态度判若两人。

余故渊不说话,跪着的几个人也不敢抬头,只好继续重重地磕头。

文师爷着实是个势利眼一样的小芝麻官,固然可恨得很;县官白天虽然一句重话不曾说,但是对文师爷的两幅面孔的不管不顾、司空见惯,可见也不是个好东西。余故渊任他们跪,任他们磕,就是要给他俩一个教训。小指轻弹,两团淡蓝色的灵流落在屋内另外两个身边,屈膝跪着的两个人不由自主地被托了起来。这俩人是县衙里的仵作,一高一矮,高的名叫狗蛋,矮的名叫鸡娃子。

狗蛋与鸡娃子对余故渊一阵感恩涕零,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合适,慌忙给余故渊搬来太师椅让他坐下。余故渊顺手阻止了俩人每根三根香的“孝敬”,无奈道:“谢谢,本仙尊不吃香火,”说着解下腰间坠着的酒壶,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给我打壶酒来吧。”

夜风习习,打着圈儿往豁了口的屋内钻,掀起了两具尸体上覆盖白布的一角。

余故渊皱起眉,“两具尸体?”

狗蛋急忙将风吹起来的白布重新盖好,“回仙尊的话——今儿上午又发现一具男尸,死者是城北刘员外家的儿子,名叫刘承宣。刘承宣的死状和宋礼差不多,两人又是朋友,死亡时间恰巧都是在昨晚子时左右,所以我们决定把这两个案子并在一起查。但是以我跟鸡娃子的能力,暂时辨别不出来死者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余故渊咽下嘴里那口酒,疑惑道:“唔?不是一般的凶杀案?我来看看。”

鸡娃子把两张白布依次揭下,露出两具尸体的遗容。一回头对上余故渊匪夷所思的目光,他本来就胆小,为了养家糊口勉强按耐住颤抖的小心肝做了仵作,此时一看见余故渊的脸色,便呆住了,惊恐地地尖叫了一声!

余故渊被他这一嗓子唬地一震,忙道:“怎么了?”

“仙尊怎么这个表情,莫非……妖……妖怪?这两具尸体是不是妖怪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