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反而是旁边的唐励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哈哈哈,阿烬,你这媳妇儿可真有魄力,还向着你。”
严石:“???”
沈逸烬听见唐励的话,没进行评价却也没有反驳。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景寻:“这样好吗?”
在跟景寻对话的时候,沈总总是显得那么耐心备至。
语气都比对待别人时轻柔了几分。
景寻说:“嗯嗯,我家里情况比较复杂,这位严正伯先生,严格来说,也不算我哥哥。”
被当众撇清关系的严正伯当即怒火中烧:“严景寻,你敢把这话当着爸的面再说一遍?!”
但他暴躁的视线却再度被沈逸烬阻隔,他转身凝视景寻,又近一步细致地询问:“那么我们结婚的时候需不需要邀请你的父亲和这位严先生?”
……
等等,沈总这话……
信息量简直不要太大!
严正伯吓得瞪大了双眼,脑海里不住闪过刚才沈逸烬说的内容……什么结婚?!!
他们真的要结婚???
“没有提到过就是不用邀请的意思。”
在严正伯正反反复复回味沈总话的时候,叫他觉得更加晴天霹雳的情况发生了——
景寻开口了。
眼见沈逸烬望向自己的眼眸中满是关切,景寻觉得这种事情必须解释清楚了。
他以前没说过,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会跟严父再有什么交集。
但现在说清楚了也没什么。
……严正伯都要打着他的旗号套路先生了,此时不说清楚,难道还要让他们借此攀附沈逸烬吗?
而且关于严景寻的身世,对于原主来说单亲家庭、以及从小就没有父亲在身边的自卑感或许会令他不愿在公共场合提起,但景寻却完全不介意。
做错事情的是严父。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我爸妈已经离婚很多年了,离婚这么多年那位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也没有给过我们任何赡养费,所以……除血缘外我们应该也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说出这些的时候,景寻的语气十分平静:“更何况这位‘哥哥’也是结婚前我爸瞒着我妈跟别的女人生的,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爸妈婚后我爸一直都跟那个女人有联系,甚至后来还又生了一个女儿。
还有,他们为了将我和我妈扫地出门,不给一分钱,还故意跟我妈争夺我的抚养权……”
“够了!”被当众揭短的严正伯实在听不下去了,但奈何沈逸烬还在,他也不好发作,只能爆吼一声过后死死地盯着景寻:“严景寻,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家丑不可外扬……”景寻耸了耸肩:“可我们也不是一家的。”
“既然这样,那就是没关系了。”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唐励说:
“有些人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是怎么好意思找早就断绝关系了的弟弟继续为你们牵桥搭线做生意的?”
“嗯嗯。”小唐也表示:“寻寻太惨了,还有这家公司……恒严地产是吧,这老板是什么人品啊,连自己儿子都不抚养,老大,这种人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他们合作吧?”
“你们……!”各种遭受嘲讽的严正伯再也忍不住,他是忌讳沈逸烬,但那也不意味着会容忍沈总的助理嘲讽他和他的家人!
他走上前一步,刚要跟唐家两兄弟理论,就被一旁的石泰麟拉住。
主要是……这位新出来的唐先生……就是这个叫唐励的……
石泰麟也觉得这名字很耳熟。
好像跟那位国际上特有名的建筑师重名了……
严家虽然只是小开发商,但他们搞地产的,多多少少都对一些知名建筑师有了解。
石泰麟对国内外的相关信息更是十分上心,而巧合的是,那位前两年还在国际上拿过大奖的著名建筑师唐励,就是龙城唐家的。
……
唐家也是豪门,一样招惹不起。
石泰麟劝严正伯冷静。
一旁的沈逸烬却已经说:“既然这样,那我知道了。”
“沈总……”石泰麟擦了擦脸上淌下的汗珠,想说什么,又再也找不到借口。
因为严景寻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就是后悔啊,他们就不应该来这里蹲点儿!……要怪就怪他舅舅不信他,要是再多打听出一点儿他寻表弟跟沈总的关系,提前有个准备,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好了。
严家这点儿事都摊开了、全都被人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合作!
沈逸烬:“恒严的方案我记得,并不是什么优质项目,恒严还卖弄聪明在让利上做了些手脚,沈氏注资后没有任何好处不说,还要面临可能亏损的情况,原本就不在考虑行列。”
石泰麟:“……”
那份递送到沈氏的计划书的确在让利的地方做了些手脚,其实就是玩了点文字游戏,乍一看给沈氏的分成很高,但真正合作后并不会出现那种分成高的情况。
他一直都知道这点,也打心底里不赞同这么干。
只是这件事是他舅舅说了算,他也只能祈祷沈总看不出……
没有想到,沈总不仅看出来了。
甚至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记得!
石泰麟觉得无地自容,他旁边的严正伯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沈逸烬已经无视了他们。
任由他怎么解释沈总都岿然不动。
他只是对他身边的景寻说:“至于你父亲一直以来亏欠的赡养费和当初没分均的离婚财产,我让律师来处理?”
景寻:“好啊。”
他倒并不在意那点小钱,不过沈逸烬提了,他也不好拂了先生的面子,能追回来一些也是好的。
“不是,沈总,这其中都有误会……”
眼见事情越来越糟糕,严正伯也不得不彻底放弃尊严,试图挽回。
但就在这时,去核实资料的大堂经理也回来了。
他身边还带了两个人,对石泰麟他们态度恭敬又强硬地说:“抱歉先生,这边是vip包房区,要累计消费五十万以上的黑卡客户才能够来这边用餐,您之前提供的手机号并不满足本店的要求,如果您还需要就餐的话,可以去大厅或者另一边的普通包间。”
“……操,你的意思是我在你们这儿花不起五十万?”心态彻底崩了的严正伯登时开始大喊大叫。
“不是这个意思先生。”经理仍旧礼貌地回答:“是我们这里店规就是如此,您看您也别叫我们为难。”
“店规如此,那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怎么没人拦我?!”
严正伯不敢公然跟沈逸烬叫板,他不得不拿经理撒气:“操,不就是环境好一点卖的东西贵一点?以为你们店有多高级?我要曝光你们!”
“刘经理。”
严正伯大喊大叫的时候,沈逸烬再次出声。
他声音并不高亢,语气也一如既往地沙哑低沉。
但就是让严正伯有一个瞬间没有在出声。
沈逸烬冲大堂经理微微抬了抬下巴。
对方很快会意,而后示意跟他一起过来的两名保安将这两名走错地方的客人“请”出去。
严正伯那边还在骂骂咧咧,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但沈逸烬一行人已经向走廊深处的包间走去,而他则被保安死死拦住。
转身的时候,景寻不解地问:“先生经常来这里吗?”
“不常来。”沈逸烬回答。
他说着,视线转回到景寻身上,但见青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不禁薄唇轻勾,抬手整理了下青年略显凌乱的头发,问道:“怎么?”
“没什么。”景寻:“就是感觉这里的店员好像都认识先生……”
“啊。”
明白了青年的意思,沈逸烬没什么停顿,直接跟他解释说:“小寻,这里也是咱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