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到了哪里,都改不掉这个习惯,可见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凡是客栈老板,都会在他背后骂一句祸水,紧接着,就是一句怪胎。
本来另外安排了人专门为苏昼白送饭和换洗衣物的,但清晓非要领这个差事,清晓觉得既承诺了苏昼白会好好保护他,何况他又是在为陛下解燃眉之急,为他打理本就是她分内的事。
她就算是事情再多、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到苏昼白这里来。
但苏昼白却有另外的心思,他是个男子,从小就学三从四德,父亲不厌其烦地叮嘱过他,这世上真心难有,何况他又有如此容貌,无论是什么人,一定要看清再结交。
他见过太多贪恋,在每个人的眼睛里,但清晓不一样,她的眼中不掺杂半分别的东西,她仅仅是待他好,他春心萌动,但没轻易告诉清晓,这样的事情,他一个男子自然不好说,他有他的矜持。
他大概不知道,清晓从不在乎容貌,他在她眼里,同一块石头没什么分别。
他抬眼望过去,发现是祁太安,他按下心中的心思,急急地站起来,“陛下。”
无可否认,苏昼白是惧怕这位陛下的,由心而生的恐惧。
祁太安颔首,并没有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问:“祁晏必须要跟着一起去吗?”
苏昼白已经从清晓那里知道了皇夫有孕的消息,这一路山高水远,皇夫的身子不能颠簸,祁太安心里有顾虑也是难免,只是退无可退,苏昼白答:“是。”
祁晏和顾昭然都是紧要的,非去不可。
苏昼白从密室里拿出来的东西中参透乾坤,刚好是在他跟祁太安约定的半月之期。
一日不多,一日不少,更巧的是,顾昭然的书信也在那一天到了,他素来端方有礼,滴水不漏,这些表面东西他最是在意,生怕落人口舌,尽管祁太安咄咄逼人,但他还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祁太安和祁新阳递信,开头总是问及平安与否,接着道明写信时尚在什么地方。
清晓安排的人也混在里面,看顾着顾昭然的一举一动,递回来的消息倒是与顾昭然信里的一样。
顾昭然循规蹈矩,并无半分不妥,甚至都还没开始清除队伍里清晓插进去的人。
也许是胸有成竹,在等进蜀地,毕竟蜀地才是他们顾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