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更加恐惧,硬撑着站在那,双眼紧盯着福王。
福王肥胖的脸上颤动着,牙齿打架咯咯响,浑身上下不知不觉已经湿透,双眼无神的看着地上的白绫。
他不想死,他是曾经差点做皇帝的人,他的母妃不久前还告诉他,还有机会的……
现在怎么就,一条白绫了……
他脑子乱哄哄,一时间无数记忆袭来,眼神恍惚,一幕幕全都是万历时期,没立太子之前,他有太子威仪,立了太子,他也是隐太子,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那个位置,他随时都能坐上去……
恍惚间,又来到洛阳,王府似皇宫,不比在京城差,过的无比舒坦,要什么有什么,简直是土皇帝,新皇登基之后,他的母妃告诉他,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的……
“不,不,我不能死,本王乃是神宗皇帝亲子,谁可杀我!”
忽然间,福王咆哮起来,从他那肥胖的身体似有无穷的勇气,双眼恶狠狠的盯着魏忠贤。
魏忠贤笑容越多,他身后的东厂番子迈步上前,刀光森然。
魏钊冷笑一声,道:“王爷,可不要逼我们动手……”
“王爷……”
“父王……”
王府一干官员,包括左右长史都喊了起来,朱由崧也颤声喊叫,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还有就是一群女人,他们嘤嘤切切,哭喊成一片。
福王脸庞鼓胀,如同发疯般怒吼:“本王乃是神宗皇帝最疼爱的皇子,本王的母妃还在宫里,谁能动我,小皇帝敢吗?他敢动神宗皇帝的贵妃吗?他不怕天下非议,留万古恶名吗?”
福王怒吼着,仿佛找到了底气,越发的大声咆哮:“我的父皇乃是小皇帝的神祖,他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哪怕是朱常洛都不敢,他凭什么!本王乃是神宗皇帝亲封的亲王,位分尊贵,岂是小皇帝可比!想要杀我,他凭什么,本王的母妃还在宫里,位分最尊贵,曾住慈宁宫,位同太后……”
魏忠贤眼神闪过兴奋的光芒,放在背后的双手都微微颤抖,看着发疯了的福王,对着身边的魏钊道:“他的话,都记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