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化淳的见证下,两人立下字据,是惠通商行的银票,全国通兑。
冒辟疆拿着一百两的银票,想着直接去见顾横波,可听着赌场内的喧闹声,思忖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冒辟疆一走,鼠目獐头的男子在曹化淳耳边低声道:“这位员外放心,用不了半个时辰,一千两欠条就是您的了。”
曹化淳神色平淡,看着冒辟疆的背影,眼神里闪过恼怒之色。
士林阶层的奢腐他是知道的,可这冒辟疆不同,他在江南号称“四大公子”,是旗帜性年轻人,如果他都一天到晚围着一个妓女转,其他人可想而知!
曹化淳不由得想起了朱栩,作为皇帝,他看到的会更少,这一躺南下,怕是最不好过的就是他了。
曹化淳不自觉的有些心疼朱栩,年纪轻轻就抗起这个偌大的国家,费尽心力,结果呈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这样一幅画面!
心里转悠半晌,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听着男子的话,点头道:“嗯,该给你的,不会少。”
奸猾男子一听,连连笑道:“好嘞,您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来。这字据下面还有一段话,只要在太阳下晒一会儿就会显露,您想做什么都成。”
曹化淳面无表情,心里却还在想着别的事情。
京城他已经管不了了,关键是山东已经暴露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很可能会让皇帝与吏部,户部两位尚书生出嫌隙,这对皇帝,对朝局,对“新政”都是有百害无一利。
“希望皇上能够稳妥处置……”曹化淳暗道。
作为司礼监的大太监,没有谁比他对朝局,宫中的态势更敏感了。随着“新政”的一步步推进,朝臣们不知不觉已经跟不上皇帝的步伐,成为一种“拖累”了。
曹化淳思虑丛丛,冒辟疆没多久又阴沉着脸走过来,看着鼠目獐头的男子,一言不发,似还在犹豫。
男子故意拿捏了一会儿,笑着道:“公子,还是老规矩?”
冒辟疆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咬牙点头,在男子写的借据上签字画押,又拿着一百两进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