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孔炤神色稍稍和缓,摇头道:“来不及了。”
主簿一怔,旋即明白,就算现在方孔炤上请罪奏本也来不及了,应天府与扬州府只有一江之隔,皇帝该知道的,这会儿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孔炤心里转着念头,好一会儿抬头道:“不管皇上亦或者朝廷怎么看,咱们该做的事情决不能耽误,秦淮河两岸要封禁完全,刑狱司,督政院,大理寺要加快组建……”
主簿见方孔炤“死到临头”还如此执着,心里微微触动,道:“是大人,不过,是否要与黄大人通一下气?”
方孔炤只是右参政,权职有限,没有巡抚的支持,太多的事情做不了。
方孔炤眼皮一抬,有些不甘心,还是点头道:“嗯,本官明白……”
他话音未落,一个衙役匆匆进来,道:“大人,巡抚大人的请柬,请您今晚过府。”
方孔炤看了眼主簿,主簿也是一怔,接过请柬道:“好,告诉来人,大人会按时赴约。”
“是!”衙役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主簿拿着请柬,担忧道:“大人,黄大人突然相邀,只怕是鸿门宴……”
黄立极在“新政”上摇摆不定,做事也是犹豫不决,随着方孔炤封禁秦淮河,只怕他后悔,要阻止方孔炤了。
方孔炤已经猜到这种可能,摆手道:“先不管这些,我们继续做我们的,黄大人只要不在明面上反对,我们就自行其是。”
主簿听着方孔炤有些自暴自弃的话,心里默然一叹,道:“是。”
这会儿,朱栩也已经到了应天。
站在船头,逆着水流而上,目光眺望着两岸风光。
布木布泰站在他身后,也是第一次来江南,看着旖旎风光,一直冷清的面容稍稍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