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有些羡慕湖广总督了,现在忙着救灾,无法前来,只能让他一个人顶在前面,若是皇帝震怒,这怒火就只能冲着他一个人来。
他头上有细汗,同时心底也在反思,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好,会给皇帝抓到小辫子,要早早的应对。
“大人,咱们得有一个章程,不能被皇上一问三不知,或者驴头不对马嘴……”
“是啊大人,想想办法,总不能两眼一黑……”
“大人,您是从京城来的,总该对皇上有些了解吧?”
……
一群人的话头又落在钱龙锡身上,希望他能有办法,当然,不尝没有以他顶缸的意思。
钱龙锡沉着脸不语,他确实来自京城,可却对皇帝了解并不多。
他在文昭阁的时候,景阳宫就如同一个深潭,眼不见底,没有谁能猜到皇帝的真正心思,就好比邹维琏关于佛朗机人屠杀海外商民的事情,所有人都认为不理睬是理所当然,可皇帝一番训斥,如当头棒喝,令所有人都反驳不得,战战兢兢的认下,半世清名尽毁。
钱龙锡在想着所有事情,有没有能让皇帝拿出来训斥他们的,这么一想,每一个都危险,他心底越发惴惴不安,难以安宁。
耳边还有一群人嗡嗡个不停,钱龙锡越发烦躁,抬起头,面无表情的道:“好了,都安静,等皇上召见即可,小心祸从口出。”
钱龙锡话音一落,众人立刻都息声,而后面面相窥,纷纷调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
钱龙锡摆平了这些人,皱着眉,继续沉思。
湖广的情形相对好不少,除了“新政”推动的有些慢,其他的都没什么可指摘的。
虽然这么想,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不平静,想了很久,钱龙锡还是起身出门,准备去探听一下消息。
钱龙锡一走,众人都松了口气,这位要是不动,他们就如刀在脖子上,喘息都难,动了,那缸就是他来顶了。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