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那些过往可以用“友情”来形容的话。
“——在这里,躺着这样一个人,他生前是一个诚实有信的好商人,一个富有爱心的好丈夫,一个具有家庭责任感的好父亲,我们知道他不是死了,是睡了,肉体安葬,灵魂能够复活,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那是在天堂——我们美好的家乡——”新英格兰地区大主教亚历山大·密德尔顿负责主持葬礼,这在平常可不多见,但范德比尔特父子配得上。
当灵柩放入墓穴之后,李牧跟着洛克菲勒把手中的香石竹扔到灵柩上,转身就看到一脸肃穆但眼神活跃的保罗·范德比尔特。
“节哀顺变——”李牧按照程序和保罗·范德比尔特握手,能明显感觉到,保罗·范德比尔特的眼神在躲闪,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谢谢,上帝保佑你——”保罗·范德比尔特礼貌致谢。
“但上帝不一定会保佑你——”李牧懒得伪装,手上悄悄用点力,目光死死盯着满脸错愕的保罗·范德比尔特。
虽然知道将范德比尔特汽车工厂卖给英国人会引发李牧的愤怒,但保罗·范德比尔特明显不太清楚,李牧和他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如果对某人或者是某事有不满,李牧就会直截了当的当面提出来,在这一点上,李牧比保罗·范德比尔特这个美国人还要更加美国。
“里姆,只是生意——”保罗·范德比尔特试图辩解。
怎么说呢,要怪只能怪科尼利尔斯·范德比尔特对保罗保护的太好,之前没有让保罗进入范德比尔特家族管理层,所以才把保罗培养成一个合格的二世祖,而二世祖的生活圈子肯定接触不到这些相互倾轧,所以保罗·范德比尔特大概对于“愤怒”这个词的理解有点错误,对于外人来说,脱离了家庭的范畴,当面对保罗·范德比尔特的时候,“愤怒”这个词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顿训斥而已。
“站在你的立场上当然是这样,但站在我的立场上不是,这是可耻的背叛,所以保罗,你最好祈祷上帝保佑,有些钱,你能拿到,但不一定能享受到财富带来的快感。”李牧直截了当,既然保罗·范德比尔特已经不在乎李牧的想法,那么李牧也就不用假惺惺,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大概会出乎保罗·范德比尔特的想象。
“太放肆了,你怎么能如此无礼!”在保罗·范德比尔特身后,一名中年女人在肆无忌惮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慨,这大概是保罗·范德比尔特的某个姐妹,谁知道呢,科尼利尔斯·范德比尔特的子女实在是有点多。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无礼。”李牧放开保罗·范德比尔特的手,随手掏出手帕擦擦手,然后将手帕就这么直接丢在保罗·范德比尔特面前,然后转身仰长而去。
“真是放肆,太过分了——”保罗·范德比尔特终于回过味来,简直被气得浑身发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在保罗·范德比尔特面前如此失礼,保罗·范德比尔特真切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
严重的冒犯!
更加让保罗·范德比尔特感觉到冒犯的是,李牧的态度被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当李牧离开之后,接下来,很多来参加葬礼的客人居然直接放弃了和保罗·范德比尔特告辞,就这么直接离开,这也引起更大范围的骚动,这也引起很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客人议论纷纷,原本庄严肃穆的葬礼,闹哄哄的居然犹如菜市场一样,这实在是有失体面。
“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坐进汽车里,洛克菲勒以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调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