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养的?”红叶看着老军的坟包,像是自言自语。
“或许只有老军知道了,他先前不说,总有他自己的苦衷,也许女儿正是原因”梅殷翻身上马,对着鼓起的沙包一抱拳,啪的一声,扬鞭而去。
红叶待将军走远,才扑通跪倒,连磕三个响头之后飞身上马。
却见将军已在半里之外,单手提缰,鞭影重重,似乎突然急切寄来,红叶心中疑惑,接连三鞭抽下,双腿力夹马腹,坐骑四蹄翻飞,向前狂奔。
但疾跑一程之后,不但未曾追上,似乎落的更远,将马鞭别在腰间,屈指成爪,重重爪在马臀之上,坐骑吃痛,瞬间提速,茶盏工夫就已追上梅殷。
刚要开口,却听梅殷说道:“去前面的村子歇脚”。
红叶会意,再次抬手拍在坐骑伤口之上,一人一骑当先而去。
“如此戾气,有损命数啊”梅殷心下自语,却未点破,但转瞬就又释然,常年奔忙沙场,没了戾气反倒稀奇。
扬鞭紧随而上,进到村中,风沙已止,村中房舍陆续有炊烟升起,鸡鸣狗吠之声陆续传来,房前屋后偶有绿意,倒有些世外之姿。
突听梅殷连说三个“好”字,红叶转头,却见围墙之内一株桃花怒放,隐有幽香,树旁一人,五官端正,身形消瘦,一身青布长衫满是褶皱,脚下却是一双漏指草鞋,脚跟之上满是老茧。
“先生,可否容在下进去歇息片刻?”梅殷抱拳开口,极为客气。
“死了的才是在下,活着永远是在上,门开着呢,自便”树下之人转过头,扫了两人一眼。
待二人走进院中,才走到门口,赌气似得一脚踢开房门,闷声道:“喝水自己倒,懒得伺候你们”将桌上的青花茶壶往梅殷面前推了推,转头看着院里的桃花,怔怔出神。
红叶几次想要发作,均被梅殷暗中拦下,倒了水边喝边打量屋内陈设,灶台之上一方墨砚却很是突兀,恰好红叶的视线也停在墨砚之上。
“哼,穷酸一个,附庸风雅”红叶心中本就有气,言辞之间自是刻薄。
“是啊,穷酸一个,她以前也这么说,可惜……”话没说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滴到桌上,那样子揪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