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傅一摆手,打断了自己的心腹,“老夫再组织一次逆袭,给你们创造一点机会吧!”
说着他就站起身,大步走出门洞,大吼道:“来人呐,把本帅的战马牵过来,本帅要上阵杀敌!还有力气的,都随本帅出击,本帅带你们杀出一条血路!”
血路是杀不出来的,钟傅又不是赵钟哥、完颜斜也那样的勇士,怎么可能杀出重围。他发动的,只是一场自杀式进攻。
大宋大观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凌晨,大宋河北宣抚副使,定州路、真定府路兵马都总管、河北西路都部署、平江军节度使钟傅,在安阳口铺战死成仁!
其所率四将新军约18000人,也在稍后全军覆没!
宋军在河北西路的形势,也随之急转直下!
……
在黑暗中等待了一个晚上的武天,现在仍然精神饱满!
两天两夜不眠,对于他这个年纪的“敢达”而言,根本不是什么事儿。
更何况他还要去多杀一些契丹狗,为自己在“磨古斯战争”中死去的亲人复仇,精神当然极度亢奋。
不过武天并没有被仇恨迷失心智,在整晚上桑干河浮桥桥头周遭展开激战的时候,他都没有出击,只是在静静等待。
他在等待天明,等待契丹人筋疲力尽。
一夜的厮杀对于桑干河畔战场上的契丹人而言,就是一场噩梦。宋军不能肉搏的传言根本是无稽之谈!沧州骑士肉搏的本事当然不如假子骑士,更比不了生女真的“敢达”,但是绝对不比契丹宫分军差。
而且他们的装备也比契丹人好多了,骑士的瘊子甲都是精品,防御能力非常出众,他们使用的长剑同样是精品,是用界河坩埚钢夹铁后反复锤锻,又用上了“烧刃”和“淬火”等工艺制成的。根本不是寻常辽兵拥有的兵器甲胄可以相比的。
况且他们还有弩炮掩护和骑弩叠射两个杀手锏,一夜激战下来,辽人的尸体层层叠叠的在宋军的沙包防线前堆积起来,几乎堆得和沙包持平了。
所以当凌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战场之上的时候,武天看到的就是不计其数的伏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