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退走,被池云非拦住了:“温信阳回来了?”
“应、应该是吧?刚还瞧见了啊。”
“……操。”
狐朋狗友笑嘻嘻地,拿手肘撞池云非:“是温将军啊,你要看看去吗?看看吧?咱们还没见过他呢,好歹是你未婚夫……”
话音未落,池云非的小身板动了,别看他穿得厚个头矮,身手倒是灵活,一个手肘往后捅去,回身一个过肩摔,将对方吧唧摔了个四仰八叉。
“骂谁呢?”池云非呸了一口,没了玩的兴致,推开人就走,嘴里碎碎念道,“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倒霉。”
车队过去后,人群散开了。
池云非沿着路往回走,刚到了一果脯铺前,就见门口电线杆下停着一辆车,车门上拉着白纱帘,看不清里头的人。
岳城有车的人屈指可数,看那车牌还是军方的,池云非福至心灵,蹑手蹑脚地靠近铺子,想往里瞅一眼。
结果人没瞅见,因为注意力全在前方,脚下把旁边药铺晒得药草给踢翻了。
药草落了一地,店家跑出来连声唤道:“池少爷!又是你!我的祖宗喂,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撞上我晒药草的时候啊?”
池云非登时有些尴尬,忙回身背对车的方向,蹲下帮人捡药草。
“别!别!你可别再弄坏咯!”店家惊得不行,“放着我来!”
池云非啧了一声:“又不是故意的。”他掏出钱来扔给店家,“喏,赔你的。”
这边说着话,那头车后座的人回头看了眼,只看到池云非蹲着的背影。
小少爷穿着毛皮马褂,衣领、袖口上圈着一圈白毛,乌黑短发胡乱翘着;他蹲下时裤子往上收了点,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上面系着根细细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