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炀被吵醒了又受了惊吓,哭了好久,小脸红彤彤的鼻尖也发红,肿了,看得人心疼不已。
池云非拿了冷毛巾慢慢给他敷眼睛,轻声讲着故事,转移孩子的注意力,温信阳进门时,他抬起充血的眼睛看了男人一眼,温信阳收敛了周身低沉的气压,轻手轻脚坐到床边,捏了一块小点心给儿子吃。
炀炀别开脑袋不吃,抽噎道:“我、我要回、回家……娘……”
池云非心里一紧,哄他:“好,我们这就回去。”
温信阳抬眼看他,有些担忧:“你还好吗?”
池云非点点头,焦虑地问:“白煌……怎么样了?”
他又想打听,又不敢打听,说话时语气都不如平日精神有力,带着点萎靡和不易察觉地颤抖。
温信阳垂下眼眸,过了一会儿才道:“大夫说……伤在重要器官上,失血过多,来不及了。”
池云非愣愣地看着他,好似突然听不懂人话了,半晌才道:“什么?不……不不不,让人去调车,马上送城里的医院,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
“云非。”温信阳握住池云非颤抖发凉的手,“来不及了,他已经走了。”
“……不……”池云非脑子仿佛锈住了,半天都转不动,“不能这样,我不信……”
刚刚还好好的人,之前还跟他吵过架,说没就没了?
那可是白煌,白家的小少爷,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没受过一丝苦。他为了自己跑来军营,在后厨帮工,喂猪,他……
——我进温家不好吗?等以后他们子孙满堂,起码你还有我呢!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吵架,之后他满心都在温信阳身上,甚至没注意白煌怎么还在军营里没有离开。
不是让他收拾东西走吗?
他还在这儿待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