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炀也怕他,总不敢和他靠近了,偶尔被抱起来,小小的手都不知往哪儿放,看上去无措又慌张,温信阳要是再严肃些,他就能当场给吓哭了。
可现在温信阳能自然地抱孩子了,也会哄孩子了,看起来像个做爹的了。
温太太心里欣慰啊,笑眯眯地看着父子俩,连带对池云非的一点埋怨也烟消云散了。
池云非为小孩做了些什么,她一直都看在眼里。
“你说云非胳膊怎么了?”温太太问,“怎么就疼了?”
“他说下雨天会疼,以前受过伤。”温信阳抱着炀炀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领,一手牢牢护在孩子背上,是个很能给人安全感的姿势,“我记得娘以前也疼过,诊治之后好了许多,是请得哪位老先生?”
“这事我来安排吧,你不用操心。”温太太点头,“云非那孩子总是闲不住,我听他娘说,小时候比现在顽皮多了,上房揭瓦,招猫逗狗……”
温太太拿绢帕挡了嘴,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连他爹也没少被他折腾,有一回他爹要带他去别家应酬吃酒,他不想去,他爹让人把他给捆了去,你猜怎么着?”
温信阳难得好奇:“怎么的?”
“他拿剪刀把他爹的袍褂后面剪了个洞,若不是中途有人提醒,这可就糗大发了。”温太太笑得不行,连温司令也没忍住,严肃的面庞上露出一点无奈笑意来,摇头直叹,“这孩子……”
“折腾是折腾人了些,男孩子嘛。”温太太倒挺喜欢池云非活泼的性格,冲自家相公道,“深儿小时候就没劲多了,不是关在房里读书,就是跟你去打猎,朋友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平日逗都逗不笑,没意思。”
温司令哎了声,拍了拍妻子的手:“深儿这是稳重。”
“他一个人稳重就好了。”温太太不满,“可别牵连了我的乖孙。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等温信阳回君竹院时,柳家来了人。
柳家侄儿章旭之出了那样的糗,柳家少爷本就想来探探口风,如今又出了白煌的事,他便带着礼物趁池云非和温信阳都在的时候登门了。
好歹柳家和池家也有半个姻亲关系,柳少爷态度放得很低,正在书房那儿跟池云非赔笑,书桌上摆了不少点心和蛐蛐儿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