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下去听戏吗?”温信阳问,“今日宁婉香来了吗?”
“应该来了吧?”池云非道,“我不去,我要陪你和炀炀。”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温信阳食不言寝不语,家教甚好,吃饭连筷子都不怎么会碰响碗筷,温念炀自小也是被这么教育长大的,一双小胖手拿着勺子吃得很是安静乖巧,一口一口慢慢吃,嚼够了次数才吞下去,小小年纪就已有了温家人的矜持派头。
只池云非独个吃得热闹,一边吃一边说,一边又给两人夹菜。
“这好吃!我每次来必点!”
“炀炀吃这个,肉嫩,特香!”
“这菜是他们去年新创的,还可以,我还跟他们大厨提意见来着。你尝尝这个甜酸味,合适吗?”
池云非吃得特别香,让温信阳也胃口大开,光看着池云非吧唧嘴都能当个菜下饭吃了。
没办法,池少爷吃东西就是这么香,让人看得津津有味!
等吃饱喝足,池云非多喝了几杯,脸上带了点红晕,抱着炀炀坐在窗边一边吃点心一边看夜景。
楼下车水马龙,门口排起了长队,都是想来听戏吃饭的。
金福班平日有自己的戏院,但望悦楼和他们老板关系好,价格开得也公道,偶尔被邀请来登台,中间休息时还有说单口的,打着快板儿嘴皮子翻得利索,这时候大厅里的花生瓜子绿豆糕就卖得特别好。
人力三轮车从大红灯笼下跑过,铃铛脆响,车夫扯长了嗓子吆喝:“让让哎——!”
墙根下卖糖葫芦、卖糖水的摊围了不少小朋友,炀炀踩在池云非膝盖上好奇地看,他几乎没和同龄人玩过,自小就被护在温府里,仿佛生怕风吹他一下就要散了似的。因此对同龄人特别好奇。
池云非抱着他的腰身,免得小家伙摔下窗去,一边同温信阳聊天。
他们难得这样轻松地聊上一会儿,都是些鸡零狗碎,不着调的东西,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跳转得特别快。
温信阳坐在一旁,偶尔应一两声,不应池云非也能自顾自说下去,半点不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