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一下停住,脸色都白了,缠着纱布的手微微发抖,池云非突然朝炀炀看去,惊慌大叫:“炀炀小心!”
温念炀正自己玩那小金猪,闻言茫然回头,他一旁的余大头反应比他更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用两只手抱住了小孩儿,生怕他磕了摔了,这可是将军家的小少爷啊!
可就是这么一抱,他脸色更白了。
坏了,他想。
池云非抱过炀炀,笑嘻嘻看向余大头缠得厚厚的手:“不疼了?好挺快啊?”
余大头:“……”
余大头从小到大,论坑人,他就没赢过谁。
更别提对方是池云非。
池云非好整以暇,在余大头汗如瀑布的神情里道:“大头啊,你这破绽也太多了。白家闭门谢客,就你余家和柳家去得最多。你连章旭之要走的事都知道,却绝口不提白煌被刺杀的事——照你以前的性格,你第一该关心我的就是这事,而不是什么林子清有没有欺负我。”
“出入军营的刺客还没抓住,这么巧你就伤了手,余家还请了不少大夫来看病。”池云非凑近了,小声道,“说吧,把人藏哪儿了?那些大夫都是请来给那刺客看病的吧?”
余大头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颤颤巍巍下来了,扑通一声就给池云非跪下了。
“爷!”余大头吸了下鼻子,小声克制又慌乱地道,“你高抬贵手,看在我、我当了你这么多年兄弟的份儿上,饶了余家这回吧!我们也不想的!实在是被逼的啊!”
池云非脸色终于沉下来了,眼里透着寒意,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人:“我这些个兄弟可真行。”
他道:“柳远亮人前喊我兄弟,背后挖我墙角,往军营里塞了个章旭之。年初我还和那章旭之喝酒来着,他还叫我一声哥,回头就想爬将军的床。”
余大头抖如筛糠,这会儿看着真像是病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也喊我兄弟,跟我这么久了……”池云非看不出喜怒来,他一不笑就显得有些凶,那张玉雕般精致的脸上透出居高临下的威慑感来,眉头扬起,语调发寒,“结果呢?背着我窝藏刺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