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茉莉邀请我明天去金福班听她练戏。我可以去吗?”
经历了昨天的事,池云非终于开始把许多事放在了心上,曾经以为理所当然的日子,其实并不那么理所当然。岳城里潜伏了太多他所不了解的危险,不敢再放松警惕,想了想道:“哥陪你去。”
“嗯!”
待中午温信阳回来陪一大一小吃饭时,池云非已将心情调整好了。
温信阳看着他的笑容松了口气,心里又隐隐发疼,竟十分矛盾复杂,伸手将人拉过来接了个短促却甜蜜的吻,带着缱绻之意,舌尖描绘过那柔软的唇瓣,眼神沉得很深:“上午做了什么?”
炀炀站在一边皱眉道:“爹,池哥没做错事,不要咬他!”
“陪炀炀玩。”池云非露出甜甜的酒窝,道,“来,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谁也没去提那些糟心事。今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冬日的暖阳晒在青瓦上,墙角的大片竹林随风轻晃,令人不由感叹世上哪里有唾手可得的岁月静好?不过是各人有各人的烦恼,只是大家都学着强大自己的内心,为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努力撑出一方天地罢了。
吃过午饭,照例炀炀要去午睡,被下人带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温信阳关上门窗,倒了两杯热茶,说起了正事:“那刺客招了。”
池云非眼眸一动:“确定他说得是真话?”
“他想活命,还得靠我们的大夫。他伤得很重。”温信阳沉声道,“他的雇主这会儿可管不了他。”
池云非点头:“怎么说?”
“他确实是第三方雇佣的人,和北边没关系,也和那些洋人没关系。”温信阳道,“背后的雇主是柳家、白家以及洪家。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在岳城几大家族里负责游说其他家族、勾结洋人等的关键人物,就是这三家。”
“目的呢?”池云非皱眉,“有证据吗?”
“营地里腐-败的内幕败露,他们想找人顶锅。就像我们最初推测的,调换指认其他家族的口供,将所有罪证扣在那招募官身上。这本来是没有问题的,哪怕我们起疑但因暂时拿不到证据,也拿他们没办法,柳家顶多只会承认想让章旭之来讨好我,攀上温家的关系。但这和他们亏空军饷、勾结洋人是两码事,就算惩戒,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