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都是实话。”池云非道,“谁有那个闲心糊弄你?我要是糊弄你,我不应该抱紧你的大腿,拖延时间等着温家来救吗?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嫌死得不够快?”
“……”宁婉香被他绕糊涂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和炀炀,对温家没有你想得那么重要,所以你想拿我俩去要挟温家,不可能。”池云非一字一句道,“说不定温家为了不被拖累,还会亲自动手解决我俩。信不信由你。”
宁婉香脸色微变。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炀炀出事,好歹是我亲手带了大半年的孩子。况且你我无冤无仇,你何必对我们下狠手?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池云非喉咙发干,语速依然维持不紧不慢,道,“我想活,你也想活,咱俩合作,行吗?”
箫棠已经懵了,看着池云非连哼都没哼出声来。
宁婉香显然也很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没想出这里头的道理:“你别想唬我,你到底想做什么?说清楚。”
“还说我天真。”池云非哼笑,“我不想死,但如果你拿我和炀炀去威胁温家,不管是在你手里,还是在温家手里,我他妈都必死。因为温家不会允许前路有障碍,为此他们愿意牺牲的东西是你所想象不到的。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宁婉香问:“那你想怎么合作?”
“很简单,将计就计。”池云非铺垫了一大堆,终于将人拐到了自己的计划里,他深吸口气,竭力让自己稳住,哪怕绑在背后的双手一直在发抖,但他神情非常镇定且冷静,仿佛说得话就是圣旨,是理所当然的,令人不得不信服。
“你想将功赎罪,我想活命。与其拿我和炀炀去威胁温家,反而遭到温家的反杀,不如找另外的路,拿到更有用的东西交给郑其鸿,你我都能活下来,不好吗?”
宁婉香打量他,嗤笑:“我以为你爱温信阳爱得死去活来?”
“我自然想和他共白首,他却要去寻死,我有什么办法?”池云非被扇了一巴掌的脸微微肿起来,拿舌头顶了顶腮帮,道,“况且他有儿子,他和林子清才是一家人,我是个外人。林子清还想着办法要拉我下马呢,这事你不会不知道。”
宁婉香看着他:“你池爷这张嘴,在铜锣巷骗鬼能骗出花来。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要实在的东西。”
“我就给你实在的东西。”池云非铿锵有力道,“你不是不知道温信阳离开岳城要去干什么吗?我知道,你把这个消息传回给郑其鸿,你这条命不就保住了?到时候两边乱起来,反正你也不可能回岳城了,你放了我们,从此你走你得阳关道,也没人知道你绑过我们,没人知道是我把消息漏给你的,我自回去当我的少爷,两全其美。”
宁婉香一下坐直了:“你知道?不可能,这种机密温信阳怎么可能告诉你?”
“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