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非一开始还能胡诌过去,时间久了,炀炀开始不耐烦起来,成日闷闷不乐,糖人和炸糕也哄不好了。
“我不想玩了,我想回家。”炀炀垂头牵着池云非的手,没精打采的,“我想爹娘了。池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池云非转移注意力:“炀炀,那边有戏台,咱们去听戏好吗?”
“不听。”炀炀难得任性起来,抿着唇很不开心,“我想听茉莉唱戏。”
池云非道:“晚上回去,咱们找宁婉香给你唱,他是茉莉的师父,唱得比茉莉好。”
“不要。”炀炀甩开他的手,眼睛红起来,“我想回家!”
池云非蹲下身哄他:“炀炀乖,咱们等等爹好吗?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咱们现在回去,爹到时候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娘知道我在这里吗?她都许久没见我了。”炀炀捏着衣摆,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她为什么不来见我?”
池云非最近编得谎话太多,脑仁都疼了起来:“外公外婆搬家了,池哥也不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等找到他们,我就带你去见他们,好吗?”
“真的?”炀炀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委屈,伸手拽住了池云非的衣角,“你不要骗我。”
“不骗你。”池云非心里的愧疚都快水漫金山了,不忍去看孩子的眼睛,便搂过小孩抱在怀中,轻轻拍他的背,“等爹来了,咱们一起去见外公外婆,好吗?”
“……嗯。”
说着话,那一直沉默寡言毫无存在感的年轻人走上来,买了只糖葫芦递给炀炀,道:“今日城郊来了杂耍团,小少爷想去看看吗?”
炀炀还没见过杂耍团,顿时来了兴趣:“那是什么?”
“有训猴的,训狗的,还有老虎。”年轻人道,“它们像人一样听话,能钻火圈,跳绳,还能骑车。”
“骗人!”炀炀大叫,登时将委屈抛到脑后了,“老虎能骑车?”
“猴子能骑车,老虎会驮着猴子钻火圈。”年轻人道,“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