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罗无所谓地耸肩:“是又如何?反正你还是掉进陷阱了。”
温信阳点头:“是我思虑不周,你要如何对我都可以,放了他们。”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郑罗揽着池云非,笑吟吟看着温信阳,“死得难看些,让我多享受一会儿。”
池云非眼瞳巨震,倏地转头看他。
郑罗拍了拍池云非的脸,道:“有什么可惊讶的?难不成我是费尽心力让你们团聚,说些体己话,然后就放你们走不成?我看起来像个好人吗?”
池云非早知这人不会留活口,可想法被证实,他依然无法接受。
“我们谈谈。”他颤着声音,竭力让自己冷静,绞尽脑汁想着主意,可他实在没有主意可想了,此情此景,天王老子也逃不出去。
郑罗却大方道:“好,谈谈,你要谈什么?”
他笑眯眯地:“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能说动我,也许我真会放了你们?”
他像垂钓者拿着饵在池云非眼前晃来晃去,明明知道那是假的,是陷阱,一口咬上去非得肠穿肚烂不可,但池云非没别的选择。
他得勇敢起来,他得保护他的将军和儿子。
他不能再寄希望于温信阳还有什么后手了。实在不行,就是死也要死个干脆利落,绝不让郑罗折辱了他们。
“你也说了郑其鸿沉迷温柔乡,没什么大用,我们保你继位,如何?”
郑罗看着他,仿佛看一个三岁幼儿同自己讲童话故事:“我是个私生子,郑家除了老郑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上头还有哥哥和姐姐,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郑家后人。旁的不说,老郑那泼辣的正房便不是个好招惹的,我若是暴露了身份,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你依旧可以用你的替身,总归郑其鸿如今也认不得你了,对不对?”池云非道,“你可以在暗中监视他们,算计他们,同样能得乐趣,有什么关系?等拉郑其鸿下马,搞翻你那几个兄弟,等你上位,那正房又能拿你如何?”
“啧啧。”郑罗叹道,“我娘是个俄国人,可我长相随父,只一双眼睛颜色有异,只要说是自小得了眼疾,也还算好遮掩。若我娘真心想让我认了老郑,我也不至于在这里卧底。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