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温信阳耳朵都红透了,脖颈后也浮出淡淡的红晕,几下穿好衣服一把拉开门,打断他的话道,“来人。”
“司令,宝爷。早。”外头的下人立刻奔了过来,手里拿着早就备好的牙粉、毛巾和热水。
“先弄热水来,宝爷要洗澡。”温信阳吩咐道,“早饭端进来吃吧。”
“是。”
池云非咯咯笑,也不逗他家茉莉花一般的司令了。他起身穿衣,温信阳过来帮他搭扣,他则问进出忙碌的小厮们:“少爷起了吗?”
“起了。”小厮恭敬道,“刚练完拳回来,正在沐浴。”
“那叫他一起来吃。”池云非转过脸,浅淡的晨光下,他左脸的疤痕若隐若现,小厮们不敢多看。
“是。”
温念炀换了武服进来请安。曾经软糯的小孩儿已长成了半大少年,身量倾长,眉眼清澈,一头乌黑短发剃得很短,几乎能看到两侧头皮,那眉眼、鼻子、嘴唇无一不像温信阳。
简直是温信阳少年时代的翻版。
只是性格上两人就全然不同了。温信阳自小老成,面无表情,年纪越长愈发冰冷漠然。
温念炀却还是那个小时候就懂得体贴人的小暖男,一笑起来如灿烂盛夏,大步流星走过来嘴甜地道:“爹,池哥!早啊!池哥今天这身真好看!”
哪怕后来懂事了,他依然习惯叫池云非做“哥”,也没人再去纠正他。
池云非捏了下他的脸,道:“乖,快来吃饭,饿了吗?几时起的?”
“比昨天晚一些,您不是不让我起太早嘛,说睡不够长不高的。”温念炀坐到池云非身边,先给他池哥夹了菜,又递过去一块糕点,笑眯眯道,“孩儿谨遵吩咐,绝不让池哥操心。”
又是“孩儿”又是“哥”,这辈分乱的。
不过在座都习惯了,温信阳拿着报纸看,头也不抬:“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