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灼热、却不刺眼。
火光之中,照灯笼的身影再一次从光焰之中走出,低声一笑,嘲讽道:“侯爷,你怕是没见过,真正的草民是什么模样。”
照灯笼的剑很奇特,剑身细而长,剑光转动间,如一汪春水,不像是杀人剑,而是唱戏耍的那种花剑。
“无火炙地眠,半夜皆立号。冷箭何处来,棘针风骚劳。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高堂搥钟饮,到晓闻烹炮。”
“寒者愿为蛾,烧死彼华膏。华膏隔仙罗,虚绕千万遭。到头落地死,踏地为游遨。游遨者是谁,君子为郁陶。”
照灯笼拧身扭腰,像是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娇娥,剑光一闪,每一道苍白的人影化作一根燃烧的枯草,铺天盖地,朝他射来。
……
同一时间,戚笼睁开了双眼,人佛合一,拔地而起,直接冲向门内。
同一时间,门上的铡刀刀光一闪而逝,像是天际的一缕白色虹光,斩向戚笼。
戚笼的身影重重叠叠,而每一道重叠的身影,都被虹光盯上,继而斩杀。
人影混在赤身党中,被刀光一刀枭首,人影化作大佛,被刀光剖开佛肚,人影拿着刀,刀影相交,人影崩溃;人影出现在奈何桥上,被连桥带人劈碎,人影出现在未来,被斩杀在未来……
根据戚笼的推算,这一口铡刀在第十二万九千六百零一次变化中,会出现一个微妙的转折,而能否把握住,戚笼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他二话不说,直接上了。
倘如知道了生死胜负,这一场夺龙局就实在太无趣了。
赌钱的乐趣不就是在一个赌字嘛,这钱换成命也是一般。
戚笼通过‘未来佛王’之念,直接穿越欲界,从无间地狱开始,一路横冲直撞,‘灯灯具燃’,留下一道道灯影,去消耗刀光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