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衣裳抖平,服侍元霄穿上。
身形转换间,春兰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景帝。
“真像。”
她说。
温仪没见过景帝,闻言只道:“像吗?”
元霄不管像不像,这种衣服他穿不大习惯,只觉得袖子大,袍子也大。风一吹仿佛还能登仙了似的。只管自己转了个圈,问温仪:“怎么样?”
他原本就生得好,因未脱少年气,故显秀丽,只是眉宇间的刀锋凌厉之气是如何也掩藏不住,如今着这一身红缎,看在温仪眼中,倒像是荆棘中的玫瑰花。
“挺好看。”温仪说。他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离中午还有一个时辰,估计这宫里的礼仪元霄一时半会儿是学不会的,倒不如挑要紧的先教。
“春兰。”温仪将景泰宫里四个大宫女叫过来,授意道,“将祭祀流程与殿下说清,繁复的暂且别提,只消告诉他,什么该做即可。”
大乾的祭祀要三,分别是祭天地人。
头一天,要登五禄台,由神官念祷辞,皇帝点明香,香通天地。第二日,至帝祖陵庙,但这回的祷辞由皇帝念,念完绕平都慢行一周。第三日便是与民同乐,晚上会有盛大的烟花,载歌载舞,以爆竹声和神灵舞向天地祈福,去厄迎新。
通常要做些什么的只有皇帝,身为皇子,只需要跟着就行。
站是站得累了点,温仪瞄了元霄一眼,心中下了定论,但以这位太子的体魄来说,问题应该不大。别说站三日,站十三日估计都绰绰有余。
“殿下是储君,得站在陛下身后,捧红漆绘金案,上搁五谷杂粮若干,以示天地。”春兰将元霄过会要做的事一一告知于他,“切记不能将东西给洒了。”
洒是不可能洒的。元霄满不在乎道:“捧多久。”
春兰:“神官念完祷辞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