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蜓一呆,眼见三哥已经大摇大摆进了内室,连忙一拍大腿跟上去:“三哥,不能进啊。太子殿下还在里面。”万一老爷衣服还没穿,那多不好啊。
可秦三已经撩开了帐子:“老爷。”
老爷窝在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只留一头长发露在外头。秦三眼中没有美色,他向来和温仪横惯了,拍拍发圆鼓鼓一团,威胁道:“你再不起,殿下就将房拆了。”
“……哈。”
温仪闭着眼睛笑了一声,懒散道:“那就拆。”
正好府内翻新重修,又不要他出钱。
再说了。
“太后只得这么一个宝贝孙子,顾在眼前随身带着都来不及。他还有空拆?”温国公又往被子里钻了钻,打了个哈欠,有些幸灾乐祸,“怕是这个宫那个宫,一个时辰跑一个地儿听人唠嗑都来不及吧。”
——他说的一点都不错。
被堵在仪安宫的元霄按着额角听他那些祖母姑姨银铃般的笑声听得生无可恋。
温仪虽不在宫中,太子的消息却如流水,时时摆在案头。
听说他前两日被太后霄长霄短,恨不得捂在心口里。后三日撞见二皇子元齐明,两人又暗讽明讥对了一仗,被皇帝全部扔在书房抄大字,硬生生磨到月上宫檐。回到景泰宫又有春兰大宫女大新年的包着汪泪教他如何学好礼仪形态,背诗词古训,憋得太子硬生生瘦了些许。
秦三如此这般与他讲时,温仪正在那描着画。他在画一只鹰,正是腰扣上那一只。闻言道:“哦,瘦了?这都能看出来。”
秦素歌笑道:“可见是瘦得狠了。”故而连宫中那些直肠子兄弟都如此感觉。
“他正是长身体时,瘦些好。”温仪笑笑,继而去勾那雄鹰铁爪,“小孩子长起来快,说不得过个新年,便能长一大截。”
“十七可不小了,元帝十七时,儿子都有了两个。”秦素歌忽然想到一事,“你说皇帝会不会要给他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