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国公不是好人,却也未必比朝堂上那些老胡子坏到哪去。
李德煊感慨道:“先前我见太子如此耿直,还当他在宫中总要吃亏。万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心计如此深沉。”说到此处,却意味深长看了温仪一眼,“只是剑过锋易伤人伤己。有时候也要收收鞘的好。殿下小,怕是不懂得这些道理。”
温仪听出他话中意思,是让自己提点一二,也不说破,只说:“如今他在陛下身侧,陛下英武过人,定能从旁教诲。”
“轮到陛下教诲,怕是有些晚。”
该吃的苦头,也已吃了。
便在这时,苏炳容清咳一声,敲了敲门边。
温仪放下茶盏:“进来。”
苏炳容走进来,行了一礼:“温大人。”说着又转向坐在那里的李德煊,暗中打量过去,见此人眉须发白,面色却保养得当,又嗓音尖细,料是皇帝身边亲信,亦恭敬道,“草民苏炳容,见过李大人。”
李德煊惊奇道:“你识得我?”
苏炳容道:“下人通报时,已事先说过。”
这便是他在瞎扯,温仪只让温蜓喊他,却并没有说是什么人什么事。温仪既然没有交待,温蜓自然不会擅作主张多话。此刻闻苏炳容如此言语,温仪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倒没有拆穿他,只是对李德煊道:“此人便是教习殿下多年的先生。”
哦?
李德煊又细细打量过去,但见这位书生模样的人也不过二十七八,眉清目秀,虽自凉州荒地而来,江南温婉之气却与生俱来。他道:“苏先生瞧着不像凉州本地人。”
苏炳容道:“在下祖籍秣陵。”
李德煊笑道:“那怎么教得太子殿下一身匪气。”
苏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