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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真是太贴心了。”温仪笑得咬碎了一口牙,眼中的波光都成了小箭,嗖嗖嗖往人心口·射。奈何皇帝皮糙肉厚,小箭射上去咣地一下就掉了下来,毫不见血。他凑上前轻声道,“臣和陛下既然是一条心,陛下为何非要刁难臣。太子的脾气陛下是知道的,臣要是不痛快了,想拼个鱼死网破,谁都捞不着好。”

元帝也眯眯笑着凑上前:“网破了还能织,让温卿不高兴可是百年难得一遇。朕高兴,朕乐意。朕不怕鱼死网破。大不了朕再多嘴告诉太子一声,国公身手不凡,区区剑伤根本奈何不了他。你说他会怎么想?”反正太子已经上门吵过了。

温仪:“……”他略略坐直了一点身子,感慨道,“陛下,你可真不是个人呐。”

元帝点了点桌子,笑得那叫一个满面春风:“哪里比得上国公狠啊。”

这剑捅的,他看了都觉得肉痛。

这么如沐春风,不知道的,还以为君臣和善,互相夸奖。

温仪回不了府,不代表温府的人进不来宫。

温蜓来了。

离了近个把月,他终于进了宫。

温蜓是代表温府来的,带了好些吃的,有太子喜欢的梅花香饼,也有温仪喜欢的雾山芽尖儿,还有一包金叶子。金叶子不用来吃,用来开道。

“大人辛苦了。”

温蜓进了宫门,先不着痕迹地给守门侍卫一人一片金叶子,这才笑眯眯地随领路太监走。他身量小,眉清目秀,看着像个乖巧的少年郎,出手又大方,谁会多心到他身上。

“温大人在宫里一切都好,太医照料得紧。你们就放心吧。”

“哎,承蒙您照顾了。”

说着温蜓往前快走两步,不着痕迹地给领路太监手中塞了把金叶,笑道:“难得进宫见我家老爷,家中还有些事要和他商量,出来可能晚些。还请大人见谅。”

那太监领过的人多了,收过的东西也多,但这么客气一把金子塞过来的可没几个。当下就了然,兀自一笑:“宫中有禁时,小哥记着时间便可。宇惜读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