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春暖花要开,倒未想到,他与温仪竟能走到这地步。元霄只消想到温仪,心头便很暖融融,像掺了蜜,令人眉眼要柔和起来,情不自禁便要微笑。心悦一个人要什么理由呢?没有的。他捂上心口,思念大约就是这种怦怦跳的感觉,越来越快——
见元霄忽然面色潮红,薛太医倒退了两步,一捣药一边心中默默道,看吧看吧,相思病的症状要犯起来了。两颊犯红,心跳加速,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沸腾起来?
他一把扔下手中捣了一半的药,心惊胆战地扶住喷了一口血的元霄。
“太子殿下!”
元霄猝不及防喷出一口血,呛咳了好几下,别说吓到了薛云,自己都有些恍惚。他看着这鲜红的颜色发怔,还有些懵:“这个相思病——这样儿也是正常的?”
正常个鬼。
薛太医一时没空计较太子殿下相的谁的思,只一把攫住元霄脉博,探下去竟觉或急或缓没个定数跳动如擂鼓,连忙问道:“殿下觉得哪里不适?”
元霄拿过薛云的袖子擦了擦嘴:“还行。”
除了对温仪的思念之心,忽然之间日益增长。
元霄情不自禁站起身,推开要上前扶他的太医。
这宫中大殿,虽听不着,但光用脚想想,都知道那是有丝竹弦乐,佳人曼舞。他心中鼓躁起来,夜色中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他要前去一探究竟。是温仪?
太子殿下忽而一声清啸,运起轻功。
“殿下!”
薛太医扑上前去,然而年纪老迈,连太子的衣角也没摸到,眼睁睁见着元霄直直地飞入夜空之中,很快就落在了宫墙的另外一头,气得直跺脚,转身拎了个灯笼就追了出去。
古尔真这人不学好,什么曲子不好,弹了曲凤求凰。他就是故意的,为了报复先前元霄和温仪总是拿金拔汗与他忠贞干净的君臣关系开涮。而今元霄虽然不在,这曲凤求凰没弹对人听,但是舞剑的人古尔真很满意。呵,求在谁身上不是求。
广袖翻飞如云似锦,寒冰白雪耀耀消融。温国公的身姿在整个平都都是令人趋之若鹜的,大乾花节是个表露心迹的好节日,这一日若是有心仪的人,可以取一截花枝送给对方,若对方有意,便会回送。而每逢花节,国公府门外总是堆满了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