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看了她一眼,皇后对他炯炯对视。皇帝眯了眯眼,道:“花淮安。”
花淮安上前:“在。”
元帝淡淡道:“你亲自去。不许多带人。”
皇后本想趁这机会将元齐安宫中那些见不得人的画全都抖出来,哪知元帝屁都不知道一个,竟然先将儿子护上了,这一番心计岂非要打水漂么。当下便道:“一人之力岂非——”
“朕的统领。”却是元帝拔高了声音,不含情绪道,“一人之力足矣。”
事后自不必说,温仪的画像被找出来是当然的。元齐安一脸镇定,并没有半分辩解。他确实不需要辩解,固然他对温仪有过一些倾慕,可这些情谊在权力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和温国公既没半分字意吐露,也无半分不雅之实。勾结之罪无从定起。
何况依元齐安看来,元帝也是个明智的。不然,皇后说要搜,便不会任由她派着自己人搜,而不是只叫花淮安一人前来了。就算真的找到一些东西,说与不说,也不过是在元帝一念之间而已。倒是——得多谢皇后。元齐安看着那个似乎是无意间碰倒了画卷,将其拾起给花淮安的宫人,暗暗露出讽刺的笑意。
多谢皇后,替他揪出了这清仁宫中他不曾注意到的人。
“大乾民风朴实,国公为人师长,儿臣敬重他才华,留一两幅画又如何呢?”元齐安不卑不亢,却又说,“儿臣与国公之间,一如太子与国公之间,正大光明。”
太子与国公——
正大光明?
元帝看着画卷上温国公灵动俊逸的身姿,想到太子与国公日夜相对,朝夕相处——
他忽然笑了一下,淡淡道:“这倒确实。”
令人猜不出喜怒来。
花开不知道几朵,一枝一枝表。
太后知道元霄受了病累,心疼的不得了,本早就扑过来心肝儿宝贝的叫,却被皇帝以‘免扰太子清净’为由,硬生生拖了两日。待到第三日,实在按捺不住,就算是皇帝拿剑横在她颈前,她也是一定要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