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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社间。

公孙泽横剑跪坐,仍在反思见不贤而省己身之意,颇有所得,断袖随风而动。

六指不再挨打,仍旧绑在树上,询问的声音也愈发严厉。

他守着自己选择的道义,承受着自己应该承受的痛苦,双眼望向远方,嘴角含笑。

一里之外,适已看到了这里的情况,知道定是出事了。

呼啸一声,和他同去搬运石头的众村民,拿起牛车上的木杆,将石头从牛车上卸下。

适乘坐牛车,身后众人跟随,一如演武之时跟随驷马战车冲击一样。

他赶着牛,心中极为不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是出事了。

按他所想,除非是公孙泽那样的真正君子,才能不避墨家之名,来与他争论甚至可能以顺非而泽的理由杀死他。

但公孙泽这样的人,在有君子之约的情况下,绝对是自持君子之义不会做出这种事。

凡不是君子的,又必然不敢招惹墨家之人。

守宋、拒齐、为官的墨者不合墨者之义说召回不准其为官便没人敢用……这样的一群人,绝对不可能只靠嘴皮子,尤其是那些守城之术,更不可能是一群传统意义上的好好君子能琢磨出来的。

稍微一理顺,他就猜到了结果。

很可能是墨子回到了商丘,有人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