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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局面,在适看来也未必都是坏事。

民心或许容易被煽动,但今天的事正好可以显显墨者其余的手段,以便在这里立足。

只做好人,只行微义,反倒容易让人以为这些墨者是群圣母般的人物,需要让他们知道墨者能行义,亦能杀人才行。

局面尚在可控的范围之内,那里看似哭的动人,实际上影响范围也有限,他们用些市井间的手段来对付这如同行军扎营一样的乡民聚会,效果并不会太好。

……

大族老者面前,墨子迎风而立,笑看着前面那些哭丧之人,心中不屑。再看辩五十四正在传递消息,忙碌不停如蚁,心道这些人哪里打过仗?以为传递消息只靠哭喊几声就行?

既见辩五十四穿行,知道适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冲着远处的高孙子摆手示意,让高孙子带人绕后维持秩序。

不多时,那些哭丧之人已经一路来到了墨子与大族老者面前,又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沛邑内的大族老者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犹豫,看向墨子道:“此事……恐不好解决。《礼》曰,父仇不共戴天,我虽不知怎么回事,但既要复仇,恐怕也不好劝解。”

他们自是有备而来,所需要的竹契、丹朱都已备好。

以及他们本身就有本地威望可做证人,话虽不能明说,但只要到时候拿出大量早已准备好的丹朱竹契,便是表明了态度:这件事我们也参与其中,你们墨者最好小心一些,不要再做类似的事。

这时候十五岁杀人的滕叔羽已经走到了墨子面前,盯着墨子,看着墨子秃顶的脑袋、常年奔波而消瘦的身躯,心道此人只怕只有嘴说的本事,今日便要让这些墨者颜面扫地,也好借机耻笑越王眼拙,竟会被一张嘴说动的想要封地五百里与这种人。

那哭诉的女子紧随其后,跪在大族老者的面前,又说自己力弱,于是请人复仇。

后面死去巫祝的子侄辈、或是伪装成子侄辈的人也都泣不成声,他们中混有死士剑士,只待一会借机杀人。

大族老者以为墨子犹豫,便又要再说几句,似乎不这么做便不合规矩。

滕叔羽也趁机说道:“我受人之托,为人复仇。血亲仇,本就是天下至恨。我也多少听闻你们墨者兼爱、守孝不过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