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搞掉沛县本地根深蒂固的掾吏,换上墨者成为基层官吏。
三月初,进行私亩改革,废除井田,平摊军赋和丘甲赋、车马赋进入到私亩税中,但暂时不征收,而是在秋季征收。
三月中,应对一场可能的反扑,留下本地的冶铁征召农夫和水渠征召农夫,以及一部分墨者,墨者主力和义师前往商丘。
四月末麦收,五月初进行地契丈量,一直持续到秋收,秋收后正式按照新的税赋制度进行税收。
如果能够保持税收效率深入到本地旧贵族的土地上,那么明年之前,这些旧贵族一定会把税转嫁到租种他们土地的租农身上。
墨者提供铁器和贷款以及私亩承认,鼓动那些被提高实物地租的租农逃亡,组织他们开荒,主动激化矛盾。
一切顺利,明年春天墨者的主力会返回,并且得到了宋公承认的附庸国地位,在矛盾激化到最烈的时候,再杀一批,彻底解决沛县的旧贵族,完全控制沛县。
这是一环扣一环的,如果沛县的掾吏不是墨者,那么很多事就有漏洞可钻。
墨者不是本地人,和本地人也没有什么瓜葛,由他们暂时作为沛县掾吏,加上他们的业务能力和背后的军事力量支持,完全可以控制住局面。
对于这一整套计划,有几名墨者心有疑惑,即便是墨子说出口的,但心头的疑惑仍旧是问出来了。
“先生,沛县属吏的选拔……怎么才算是尚贤呢?又怎么保证怎么才能是我们墨者呢?这毕竟关系到尚贤,也关系到墨者的诚信……”
墨子笑道:“适,你能解答吗?”
适大笑道:“简单了!我们有草帛,管辖亩税之类的事,需要会九数吧?需要识字吧?那就考教嘛,能者上而不能者下。”
问出问题的墨者想了一下,说道:“那些属吏虽然当年和巫祝勾结,但他们终究还是懂一些的,只怕到时候考教合格,墨者又要讲信诺,怕是不好做。”
适指着墙壁上的一些贱体字和几个很明显心的阿拉伯数字,笑道:“若是草帛上考教的题目,都是这样的字和数书写的呢?”
一时间许多已经知晓的人憋不住笑,而一些尚未知晓的则对这种“无耻”目瞪口呆。
适摊手道:“我们尚贤,我们守信,我们重诺。但是,他们不会写字不会写数,明显不贤啊,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估计沛县一共需要二十人,我们墨者就出二十人嘛。内部讨论一下让谁去,谁就去。以后乡校的孩童学会了,那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