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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墨者将守城的手段一一写明,你们可以攻破的办法?”

原本最为激进主张攻城的宫厩尹,此时哑然无声,他所能想到的玄妙办法,竟被这一纸书信完全破解。

半晌,宫厩尹道:“昔年养叔箭术天下无对,世人均知其善射,却无人敢以射术而较,恐怕就是这样的风采吧?”

养由基是楚人,射术之精天下皆知其名,宫厩尹将守城之于墨者,说为射术之于养由基,便是已经心服。

楚王微笑,他本就不想攻城,因为他知道攻不下,所以才会选择围城静待城内出现变故。

老臣都是见过墨子的,也多有亲眼见过三十多年前那场用腰带比喻的攻防战的,因此并不反对围而不攻。

宫厩尹作为主攻一派的,既已服气,剩下的就算是稳定下来了。

几天的攻防,墨者抓了不少楚人,从地道中抓了不少徒卒、从羊坽上抓了不少射手,还有一些小贵族和武士。

墨者在书信中明确表示:人皆天帝之臣,人人平等,因此会将贵族、士,还有那些普通的徒卒一并交还,并且会派人来面见楚王。

楚人知道墨者善辩,但这时候若是避而不见,恐怕会有辱于名声,而且如果能够赎回那些低阶贵族和士,也更加方便军心安稳。

如今既要长期围城,就不能不考虑军心的稳定,现在营地之内已经有颇多奇怪的说法,恐怕还要坚持很久才能够等到城内出现变故。

而楚王看过墨者的书信、听闻了墨者的手段之后,对于墨者也生出一些招揽之心,这一场见面也是势在必行。

这个时代经常恐吓使臣,动辄准备上油锅大鼎,或要油炸或要烹杀,甚至当年齐侯都曾被周天子油炸过,也因此此时常常出现臣请就鼎镬之类的豪言。

楚王便道:“我听闻墨者死不旋踵,既要面见,一些手段也就不必准备。当年墨子孤身往楚,也无所畏惧,这时候再用那些手段,恐遭墨者耻笑。”

群臣均认为有理,楚王又问道:“看这信帛上,墨者似乎要派遣说客,放弃围城一事,自是不能。只是若是让墨者言辞激烈地占据了道理,纵然不放弃围城,也总归不好。”

“你们谁能与之相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