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墨者高呼一声,公孙泽挺身向前,越过军垒,只想自己不可被墨者小觑。
“其余人我不管,但我却是士。我若不如墨者,回去后必被适耻笑。他这人嘴如毒蛇,到时候必不只是嘲笑我,定会嘲讽宋地之士,又说什么竟不如庶农之类的话!”
不知何时,他对适可能的评论极为在意,心中既有不惜身之愿,更是一步当先。
叫喊的那楚人挥舞短戈迎击,公孙泽只看对方手段,便知非是自己敌手,趁着挥舞短戈用力太猛不能收回的时机,向前一刺,正中那人心口。
凡善用剑者,必刺。
只是这一刺,需要磨练十几年,才能忘掉本能的挥砍,那挥舞短戈的徒卒平时还要耕种,只有冬季演武,哪里能够阻挡,心口被刺顿时倒地,惨叫一声。
其余人也紧随其后,跟随前面那个臂膀间缠着白布的墨者朝着楚人营地中心杀去。
楚人本就懈怠,根本不曾想到,守卫在前的又都是些农兵,夜袭之事又非他们能够防备的。
夜色掩护之下,又不知道城内出来多少人,只听着四周喊杀声大起。
带队那墨者却精通楚地方言,听得四周声音,知晓是哪里的兵卒,拿出适平日宣传的那些手段,放声大喊,只说一些动摇人心话语。
这些徒卒均想:“胜负关我何事?胜了又没有我等的赏赐、被杀了父母却无人供养、妻子儿女反倒被人抢去,这些人说的倒对,缘何死战?”
“况且众人均跑,那些人不是喊什么法不责众,若是众人均跑,禁令难不成要将所有人都斩杀?”
“保命要紧!但凡有人跑,我们便跑!”
最开始有三五人这样想,他们一跑又带动着其余人逃窜,一时间混乱无比。
……
城内夜袭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楚王那里,有人登在高塔之上眺望,发现了营地的异动,急忙告知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