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弩箭直接穿透了那人的身躯,将那人钉在地上,却又暂时未死,只发出阵阵惨叫。
担土的徒卒忍不住将土筐一扔,朝着后面就跑,又想到城内墨者曾说法不责众之言,扯声喊道:“这等苦差,缘何君子不做?偏要我们来做?只怕不等接近城头,我们便要死了!我们死了,难道王公贵族君子们,能够赡养我们的父母妻儿吗?”
他这一喊,旁边那些早已被吓的浑身打颤的徒卒纷纷扔掉土筐,向后逃窜,身后又有弩箭射来,登时跑的更快。
楚王不知道高台之上喊了什么,知道这时候若是撤下,恐怕半上午准备的搭筑土山的攻城手段就要沦为笑柄,下午也未必能组织有效的进攻,当机立断,高喝道:“凡有私自后撤者,死!令那些撤下的弓手射杀逃亡最前的那些人,军令不可仁慈!”
身旁之人即刻传令,那些从高台上退下的弓手当即挽弓,又有人举着令旗传令让那些撤退之人立刻返回土山,否则就要射杀。
第二零七章 内外勾连百尺叹(二)
那最先逃亡的徒卒听的楚王命令,心中道:“城内那些人曾说,凡王公贵族必是假面仁慈,却如兽枭最喜人血!今日搭土山也是死,后撤也是死,不若讲出道理,或可说通!”
其余徒卒已经习惯了被驱使,军令一下,众人犹豫,那徒卒却想了许多城内墨者讲诉的道理,迈步向前道:“我……”
他才说出一个字,带头的楚将便道:“私自后退者!死!”
一箭飞出,正中那人咽喉,徒卒一肚子的道理还未说出一个字,便被射死。
其余人见状,再不敢停留,只好背起土筐继续搭建高台。
到中午的时候,高台终于靠近了足够的射程,城头之上的连弩车似乎也已经没有了弩箭,亦或是那些操控之人已经疲惫,很慢才发射一支。
楚王见状,急忙命令弓手上高台,不再向前推进,而是以弓手居高与城头对射,压制城头的射手,掩护楚军填平壕沟。
……
城内,墨子依旧淡定,不断让墨者传令。
适问道:“先生,远处楚人似乎不再堆积土山,我们继续用连弩车射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