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开始冲击之后,公造冶也只能收起自己的想法,眼睛盯着的不是前面的楚人,而是前方几十步之外的一处田埂。
“在那里停下整队!一定要在那里停下整队!冲散这些楚人,就必须整队,否则一旦再遇到楚人精锐,就会溃散!”
未想胜,先虑败,公造冶想的很清醒,并没有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头脑。
击破楚人的这些精锐,并不是最后的胜利,最终要做的是要与楚王成血溅五步之盟!
于是在靠近那些混乱不安的楚人二十步左右的时候,他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
不是为了功勋,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能够在最前面重整队伍。
那些队形已经散乱的沛县义师在放弃了阵型之后,跟上了两翼墨者的脚步,原本平齐的阵型变得松散交错,可楚人那里已经再无斗志。
长矛刺出,短戈挥击,铜剑攒刺……
以阵整击不整、以有备击无备、以密集击松散……
这不是一场战斗,只是一场追击,一场将楚人精锐驱赶的四散而逃的追击。
和那些主宰战场数百年的车战一样,没有持续两个回合的战斗,一方队形一散,便意味着对方的胜利,也便意味着一场追击。
……
营寨之内的楚王,目睹了这一场战斗的全过程。
脸色铁青,一眼不发,不知所措。
那些举着火把的楚人精锐,他以为可以拖住这些墨家精锐,从而让众臣集结队伍形成包围,等到天明之后以战车破阵。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这边的精锐可能失败,但他想,就算失败,也足以拖住墨家众人,毕竟墨家众人的目的只是骚扰混乱,也不可能全力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