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万多户因为之前守城战中已经编组,所以就按照人数和什伍编制来推举进入庶民院的人选。
春秋时代的氏族政治和军事民主依旧还有残余,国人还是有控制国都的势力,而宋国之前的每一次政变也都需要先得到民众的支持。
不管是公子鲍的邀买人心,还是之前几十年的公子德联合六卿逼走自己兄弟,得到民众的不反对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大量沛县本地人对于沛县这三年变化的描诉,也触动了许多商丘百姓的内心最渴盼之处。
同样是农夫,彼此间交流起来也就更容易,尤其是三年前几乎都是一样境遇的农夫,这种相同感触的交流,有时候比起宣义部的宣传更为蛊惑。
沛县发展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不重要,没人会去细究。
重要的是,沛县此时过得确实比商丘要强。
只要过得好,那么一切都是合理的,也一切都是更好的原因。
至于到底是牛耕铁器堆肥带来的?还是沛县的政治制度带来的?这是一个深奥的话题,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诉清楚的。
于是沛县的一切,都是好的,都是强于商丘的原因,正好中了墨家宣义部的手段。
牛耕、铁器、堆肥种种这些,能够带来多大的变化?
商丘人与沛县人的交流,也就带来多大的惊诧。
来到这里的沛县义师,都是亲眼见过墨家的试验田的,也亲眼见证了适用尽一切水肥和良种手段堆造出的一个样板儿。
大亩产数百斤的小麦,种植后广泛施肥以至于产量惊人的地瓜土豆,那些花开后清香四溢而又个体惊人的玉米,即便只是在试验田中,也依旧让沛县人充满了希望。
这种希望用着可以听懂的预言,用着手势来比划着,给商丘人带来希望和羡慕的同时,也将沛县的许多制度蒙上了一层充满希望的色彩。
商丘百姓也想过上那样的日子,尤其是传唱许久的乐土谶诗早已在商丘传遍,于是商丘的百姓开始为了自己的希望,讨论需要怎么样的变革。
拆公田并私田,将公田赋摊入私田税,这已经成为了商丘民众每日不停讨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