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时机来临的时候,讲道理比现在要容易的多。您看,高孙子和禽子,那可是都直接赞同了尚贤平等财富源于劳作的道理啊。”
在场的,既然都是自己人,而且都是墨家高层,根本不用担心这些话会流露到外面,适也放心大胆地说了两句之前从来没有说过的野心。
“巨子,您想给王公贵族讲道理,让他们兼爱尚贤非攻……我觉得……既然天子可以选,其实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讲道理……太麻烦,而且他们不愿意听。我们直接‘选’个兼爱、尚贤、非攻、行义、利天下的天子王公,不就得了?何必如此麻烦?”
“再说了,二十年三十年后,墨家乡学培养出可以为政知政的人,不下五千。楚国大国,方圆数千里,也不过靠区区数千王族与士治理,咱们墨家凭什么就不能靠几十年后的几千墨者,管辖数千里的土地?”
“是我们的才智不如那些王公贵族?是我们的勇气不如他们锐利?是我们的武器不如他们锋利?是我们不如他们更得民心?”
“他们能管辖,我们缘何管辖不了?缘何就不能做的更好?缘何就不能我们做这‘天子’来利天下?”
他进入墨家许久,一直隐藏着自己真正的目的。
不是不信任墨家众人,至少这些人他信得过,这是群可以为了利天下而死不旋踵的人。
而是这些话,若在三五年前说,只会被当成疯子。
可现在,却只能引起震惊,而不是被人看作疯子。
劝说王公贵族太麻烦……让兼爱非攻的墨家直接做天子……
这是个疯狂的想法,可于此时,却不会让人捧腹,而是让围坐的二十余墨家精髓低头沉思。
之前的那场扮演,让他们明白了适所谓的阳谋,也明白了适借的到底是什么势。
正如适所言,以利引人,没有劝说,没有诉求,只是看起来让人得利,可结果就是墨家所追求的一些道理,不需要讲诉太多人们自然就会相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封诸侯,诸侯封卿大夫,大夫封士……似乎这就是理所当然的道理。